「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辛子暮一手舉著紅酒,一邊透過水晶酒杯的邊緣看著蕭安蓉的臉,目光里是毫不掩飾的譏諷。
被這樣的眼神看著,蕭安蓉頓時有些無地自容。要是隔在一個月前,她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
那時候自己還天真的想著,以後要盡量錯開和他的交集。她想讓他們成為陌路人,只為了有一天,如果她的治療失敗了,他可以更容易接受一些,甚至于她還想著,干脆一直都瞞著他好了。
可是現在,人家都說計劃不如變化快。就算是變化再快,她也沒有想過,她和辛子暮會走到今晚這一步。
「怎麼,人都來了還想裝高貴嗎?」辛子暮最見不得蕭安蓉在他的面前高傲著一張臉,冷冷的沒有表情,淡淡的只有疏遠。她在那個趙臨謙面前的嗔笑嬌怒,為什麼到了自己的面前,就只剩下了冷漠。
「你怎麼過來的,剛剛听到外面的車子聲,該不會是你的那個男朋友送你過來的吧?」辛子暮起身慢慢走進,冷冷的看著蕭安蓉,一雙漆黑的眸子里俱是譏諷。
蕭安蓉看也不看他一眼,雖然來時吃過了藥,她的額頭還是隱隱的發痛,不知道到底是因為辛子暮譏諷的話,還是因為本身就會有的疼痛。
「怎麼了,還舍不得那個趙臨謙是不是?」辛子暮一把抓住蕭安蓉的下巴,把她的臉扭向自己,「我還真好奇他怎麼能這麼大方,把自己的女人送到我懷里來。」
緊蹙的眉頭抖了抖,蕭安蓉閉上眼楮,干脆不看辛子暮咄咄逼人的臉。
她不知道,自己越是這樣的容忍,辛子暮心中的怒氣就越大。眼看著蕭安蓉的臉色更加冷清,辛子暮抓著她下巴的手就忍不住的要用力。很快。蕭安蓉白皙的臉上就被勒出了深深的紅印。
「你說,我改天是不是應該問問那個趙大總裁,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能這麼大方呢?」
蕭安蓉的眼楮猛地睜開。辛子暮說的那般陰森平靜,讓她有些不確定,他到底是在譏諷激怒自己,還是真的會去和趙臨謙……
雖然自己並不曾多麼的深愛他,但是想到趙臨謙對自己的溫柔體貼,處處照顧,蕭安蓉還是不想這件事情被趙臨謙覺察到分毫。畢竟他現在是自己名義上的男朋友,她不想因為這樣的事情讓他在辛子暮的面前受到絲毫的侮辱。
目光落入辛子暮暗黑的眼眸,他的眼楮里深不見底,蕭安蓉看不懂他。她緊眯著眼楮,直直的冷視,也沉著聲音道,「辛子暮,你別太過分。」
「我過分?」辛子暮手上又用力。疼痛立刻從蕭安蓉的下巴傳了過來,她被迫揚高了頭,辛子暮噴火的眼眸幾乎貼到了她的臉上,耳邊是他咬牙切齒的聲音,一字字的傳來,「蕭安蓉,我們倆人之間。到底是誰過分?」
當然是她過分,蕭安蓉知道,不僅知道而且清清楚楚切身處地的感受著。從辛子暮去家里參加宴會,她就知道辛子暮對她,根本就做不到形如陌路。
他做不到,為什麼她很清楚。因為清楚她才知道自己對他有多過分。
眼看著蕭安蓉的眼楮里流出了淚水,辛子暮的手輕輕一抖,心里明明滿是怒火,他卻還能感覺到有什麼緊緊的抓著他,一下一下的揪痛難忍。
手上的力道不禁有些松了。辛子暮不想被蕭安蓉察覺,連忙甩開了手,他連退了兩步,想離得蕭安蓉遠一些。
下巴的禁錮松了,蕭安蓉向後趔趄了一下。一直動搖的心思又開始掙扎,她突然想到,自己今晚如果留下來,他日若是傳出了什麼流言,公司該怎麼辦。
她是個女人,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高貴沉穩的形象,也是她公司的形象。如果傳出這樣的流言,那她將給蕭安權和張賽帶來多大的麻煩。那個時候,自己的一切努力豈不都付之東流了。
就算是不能更深入這個項目,她也不能一意孤行把公司陷入絕境。蕭安蓉搖頭,慢慢的後退,終于決定還是轉身。
其實就算是沒有公司的原因,她也再受不了辛子暮的冷嘲熱諷。
如果不愛他,她或許還可以忍受。可他是辛子暮,是她一生中最看重的人,她怎麼能在這樣的一個人面前,和他進行著這樣骯髒的交易。
蕭安蓉的步伐漸漸加快,她覺得自己今天荒唐愚笨透了,她怎麼能走進這棟別墅。不要說辛子暮了,她沒有理由怪他。因為單她自己,根本也是在侮辱自己過去最美好的年華。
「你干什麼?」辛子暮見蕭安蓉把手伸向了門把,立刻上前幾步,蕭安蓉剛打開了一絲門縫,便被他砰的一下又撞了回去。
辛子暮手上一用力,抓著蕭安蓉的胳膊就把她轉過來按在門上。他看出了蕭安蓉的意圖,心里更像是被油澆了一般,直燃著滔天怒火。
「既然都來了,還裝什麼忠貞烈女?」辛子暮嘲諷的話直接吐在蕭安蓉的耳邊,陣陣熱氣拂過耳垂,卻讓蕭安蓉的心里更涼了幾分。
蕭安蓉既然後悔了,便不願和他再多作糾葛,只側過臉避開辛子暮幾乎就要踫到她耳垂的唇,冷冷的道,「辛子暮,我後悔了,交易還是取……」
「什麼後悔?」辛子暮的身體猛的向前,蕭安蓉便被他狠狠的擠在他和門板之間。蕭安蓉胸前的柔軟觸在他堅硬的胸膛上,她甚至能听到辛子暮強勢有力的心跳聲。
這樣曖昧的姿勢讓蕭安蓉立刻不安起來,臉頰的熱度迅速的升溫,就連後背被門板撞出的疼痛,也開始發熱起來。
「辛子暮你放開!」蕭安蓉十分清楚她為什麼這樣反應,她害怕兩個人再這樣待下去,遲早會出問題。
「放開?」辛子暮冷笑反問,嘴角又開始湊近蕭安蓉的耳垂,「我為什麼要放開?蕭安蓉,你以為你來了這里,還能什麼事都沒有再走出去嗎?」
他的唇只輕輕的在那玉一般的耳垂上觸踫了一下,蕭安蓉便忍不住渾身都輕顫了起來。他越是若有似無的觸踫,蕭安蓉便越是渾身難以忍受的顫栗。
「辛子暮,」蕭安蓉強扭著頭想避開辛子暮,憤怒的道,「你若是敢胡來,那便是……」
強*奸兩個字她畢竟還是說不出來,不過辛子暮卻听得極了然。她即使不出口他也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可是她居然想說出那兩個字,辛子暮眼中已經冷酷的近乎要射出冰寒了來。
他一手還緊抓著蕭安蓉的胳膊,另一手再一次捏住蕭安蓉的下巴,把她的臉狠狠的扳過來面對著自己,咬著牙問,「那便是什麼,你說啊?」
蕭安蓉被他這樣冷酷的注視著,心里不禁一寒,知道自己已經激怒了他。她現在只想月兌身,便不能再和他呈口舌之爭,蕭安蓉默默回視辛子暮的目光,想要尋個機會,掙開辛子暮的禁錮。
她悄悄等待,見辛子暮的眼楮里不再糾結她的回答。蕭安蓉手上剛一用力,還未掙扎開辛子暮的手,便又被辛子暮抓住另一只手腕。辛子暮兩手用力,一下子便把蕭安蓉的雙手都背到了後面。
他的動作一氣呵成,簡直是原先就預謀設計好的,毫不憐香惜玉的力道,根本就不顧及蕭安蓉會疼的流淚。
「想跑,遲了!」辛子暮已經怒不可竭了,不給蕭安蓉再說任何一個字的空隙,辛子暮整個人便壓了上去。
她的掙扎根本就是白費功夫,辛子暮有心要困住她,她再怎麼樣也掙月兌不開。反抗不過是更激發了他的殘忍,再扭動逃不開的他掠奪。
已經有過一次這樣的處境,可是蕭安蓉知道,辛子暮這次是再不會輕易地放過她了。
現在這就是絕望的境地了嗎?
「我要加條件!」辛子暮在她的身上吻的狠厲,蕭安蓉平淡的語氣在這時候顯得很突兀。
頸窩里的人頓住,辛子暮退開些看著蕭安蓉,他的唇上還泛著親吻的潤澤,微微開啟,出口的聲音依然帶著嘲諷,「什麼?加條件?」
一手勾起蕭安蓉的下巴,讓她仰面對著自己的眼楮,辛子暮才繼續道,「幾年不見,蕭大小姐的手段果然是長進了很多啊,知道在這個時候提條件!」
不理他話里暗含的諷刺,蕭安蓉冷冷與他對視,「我想要知道,這個項目里真正的掌控人是誰?」
雖然項目現在是被辛子暮一手掌握,但是她知道這麼大的項目,不是他一個人說的就算的,里面還涉及了好幾位政府要員,他們才是真正的主家。
「我說呢,你怎麼會這麼在意這個項目,原來是胃口大!」辛子暮手指一點點臨摹著蕭安蓉的臉頰,沿著她臉上柔美的線條一點點的移動。這樣的要求都答應了,原來她的眼里果然就只有賺錢!
「你只說要不要同意!」蕭安蓉想撇過臉避開他的手指,誰知辛子暮一用力,自己的下巴就傳來一陣疼痛。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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