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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早早就候在殿外了,見到我出來,立即喜上眉梢,擠眉弄眼。
而我的臉色想必好不到哪去,隨春喜扶住我,回德福宮。
「小姐,你這回可真是熬出頭了。」春喜是在為我真心高興,全然不似昨天擔心的模樣。
「……」我自是沒有回答。
嫻月早已經回到了德福宮,守在門口,模著後頸,一副無辜懵懂的樣子看著我,我見這景象噗嗤便笑了出來。
「小主,你還笑?你說你去皇上那里便去啊,把奴婢打暈綁起來做什麼?奴婢又不會笑話你……」嫻月似乎還是沒有明白過來,我听了她這話才知道原來皇帝竟沒有詢問嫻月,這是不是說明我的一舉一動他都十分清楚……
「這事以後再說,彥兮去哪兒了?」我看了院子,並未見彥兮的身影。
「不知道啊,似乎一直沒見彥兮。」
「小主是在喚奴婢嗎?」不遠處傳來聲音,我扭頭。
德福宮門口,彥兮屈身請安,依舊是不溫不火的態度。
「春喜,你去幫我取些東西……」隨即我俯在春喜耳旁,春喜听完雖驚異,卻也沒有多問。
「彥兮跟我進來,嫻月去找你那庖頭干爹吧,就當放你一日輕松。」
「真的?好的,小主,奴婢原諒你了!」嫻月喜出望外,一溜煙兒便不見了,她不過是听到可以去找李庖頭要糕點才高興。
我徑直進了屋,彥兮緊隨身後。
德福宮雖比起皇帝的寢殿,格外的小,格外的簡陋,卻比那里要讓人自在得多。
彥兮進了門,自己便屈身跪下,我一直都知道彥兮是聰明的。
「昨日,你去了哪里?」我靜靜地看著她,安靜沉著。
「回小主的話,奴婢遇見了羽采女,福公公讓奴婢代為照顧。」彥兮低頭恭敬地回答。
「福公公怎會讓你去照顧羽采女?那個叫夢溪的宮女呢?」我並不是不信她,只是很好奇夢溪的存在。
「回小主的話,夢溪……」彥兮嘆了一口氣,「夢溪早在娘娘入宮不多久,就已經死了。」
不驚訝是假的,華羽口口聲聲說著的夢溪又是誰?
「所以,夢溪一直是你……」
所以,華羽的「夢溪姐姐」才會那麼清楚我的事情。
「小主,夢溪是奴婢的姐姐……」彥兮雙手握了拳。
「那麼,你,是誰的人?」我緊盯著她的眼楮,彥兮沒有讓人覺得十分精致的五官,卻有能讓人在見到她第一眼就喜歡上她的魅力。
「奴婢心中有恨……」彥兮突然抬頭看著我,眼中蓄滿了淚水,「奴婢的姐姐是被寧貴妃害死的……誰是寧貴妃的仇敵,誰就是彥兮的主人……先前,傅妃娘娘的事情,寧貴妃陷害小主,將小主置身于水深火熱之中,彥兮以為小主是,可是最後卻發現小主不過是一個喜歡獨善其身,從不管不顧別人死活的人……」
「你說得沒錯。」听了她的話,我並不覺得生氣,「我進宮並不是為了爭寵爭斗,與其把性命搭在這與我毫不相干的宮里,倒不如尋法子出去。」彥兮那時不過是一個旁觀者,卻看得清楚。
「奴婢知道是誰害死傅妃娘娘的。」彥兮垂下頭,「小主真的不好奇嗎?那些披著人面獸心的狼到底是誰?」
「已經過去的事了。」我並不想再去追究,傅明月的事情雖令我于心不忍,卻也跟我沒有莫大的關系,宮中本就是深水遍布的地方,在這里誰又能真正的獨善其身……
「奴婢以為小主想知道那是誰做的。」
「知道又怎樣,不過是讓心里多一個設防而已。」
「……」彥兮沒有說話。
「君子蘭里有絹紗的事情你早就知曉了……」
「是。」彥兮並未否認。
「那麼,你告訴皇上了?」
「是。」
「所以寧貴妃好日子快要結束了……」我繼續緩緩說道,「所以,你,是皇上的人……」
「……」彥兮抬頭,「小主其實比誰看得都清楚,又何必問奴婢。」
「我說過我一直是信你的,可是你背叛了我。」我伸手在桌邊倒了一杯茶水,「春喜。」
春喜聞聲進來,見彥兮跪在地上,猶豫了一下便將手里的東西遞給了我,隨後又很懂事地退了出去。
「你起來。」
彥兮是有些疑惑的,卻還是站起了身。
我將那兩小包東西攤開在她的面前。
「這里有兩包一模一樣的東西,一包是面粉,一包是毒藥。」我頓了頓,「你選擇一樣喝下去,若是沒死,你將被趕出宮,遠離宮中是非。若是斃了命,那便只有死路一條……我身邊不需要不忠于我的人。」我將兩包東西分別加在兩個杯中,遞到她的面前。
「小主……」彥兮再次跪倒在地,「求小主饒彥兮一命。」
「……」我不理會她,只是端著手中的杯盞,靜靜地看著那漂浮起一層沒暈開的白色粉末。
「小主……」彥兮咬了咬牙,在我還未反應之際,端起兩杯全部喝了下去,不一會兒便捂著月復部倒在地上,痛苦萬分。
「為什麼?」我看著那已經見底的兩個杯盞,再看她痛苦地模樣,喃喃地問道。
「因為……如果我報不了姐姐的仇……與其苟且偷生……不如早早下去陪姐姐……」她的額頭出了一層薄汗。
「春喜,扶她回房吧。」春喜聞聲進來扶起地上的彥兮,而彥兮則一臉驚異地看向我。
「小主……」
「不過是一點瀉藥而已,我要是真的殺了你,那與寧貴妃又有什麼區別。」隨後我便扭過頭不再看她。
只是一會兒,春喜便回來了。
「小姐讓奴婢去拿瀉藥時奴婢還以為小姐怎麼了……」春喜隨即又恍然大悟,「告密的竟是彥兮。」
「不是她。」我淡淡地反駁了春喜的話,卻也不想多解釋什麼,因為有些事我還想不通。
而春喜卻在那兀自犯起了嘀咕,見她一臉呆相,我又不禁笑了出來。
「小姐……」春喜知道我在笑話她,便跑過來撓我的癢癢,直到我最後終于頂不住了,她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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