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清清的話有一定道理,尤其是司徒清朗想起甜心上次差點被她二伯田衛國糟蹋的那件事,當時要不是他及時趕到後果可能真的不堪設想,他以前總以為是自己給甜心帶來了不幸,可清清的這番話卻是反論,她這麼一講,一切就都變得不一樣了。
如果沒有自己……甜心遇到危險的時候誰來保護她?
司徒清清從二哥的表情看出他內心的動搖,一招奏效她馬上又開始另外一招,她忽然往座椅上一靠,邊翻手機邊說︰「算了,說了你也不懂,開車吧。你就是個實心眼死腦筋,祝你半只腳踏入墳墓愉快。」
「……」司徒清朗無語,這算是激將法?
和何靜已經約好一切細節,司徒清朗盯著擋風玻璃前放著的結婚材料,心中猶豫卻越甚。到這種時候垂死掙扎有用麼?他眉頭緊鎖,重新發動車子駛向民政局。
司徒清清拿出手機刷微博,忽然刷到甜心的最新微博,她立刻嘖了一聲,說︰「有個有意思的東西,二哥你要不要看看?」
「什麼?我在開車,念給我听。」司徒清朗心不在焉地回答。
「這個……」司徒清清撓撓頭,「恐怕不太好念,你還是自己看吧。」
司徒清朗皺皺眉頭,不得不再次把車停下,他一面看表一面伸手接過司徒清清的手機,一看是微博,又一看是頭像居然是甜心的照片,他滿眼意外︰「你們什麼時候相互關注了?」
「早就關注了,上次麻薇薇生日會的時候。只有你這個古董現在不玩微信也不玩微博。」司徒清清嘲笑。
司徒清朗沒空理會她,他看了一眼甜心的最新狀態,卻突然心里空落落的一疼。
甜心在上面寫︰
又沒有家了。︰(
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又」?難道是她家那些親戚又刁難她了?
他放心不下,一顆心完完全全的被甜心佔據了,于是他方向盤一打,在最近的路口掉頭,朝甜心家開去。
司徒清清一看方向變了,立刻原地滿血復活,她繼續趁熱打鐵地問︰「你覺得甜心這條狀態是什麼意思?」
「可能是她父母的親戚來搶房產了,之前她就有過一次這種經歷。那房子听說最近要拆遷,是不是財產上出了什麼問題?我得先去看一下。」司徒清朗神色焦急地回答。
「你看看,她要是出了事也就只有你能擺平好吧,除了你還有誰?上次何嘉銘給她找個荷苑的工作差點讓你把荷苑的招牌給砸了。」司徒清清嘖了兩聲,轉而話鋒一轉,「可是我覺得她並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覺得是什麼?」
「我覺得她是說她跟你的家沒了,和你現在的想法一樣。」
聞言,司徒清朗一怔。
司徒清清不說話了,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司徒清朗開著車,滿腦子都是清清的話和甜心那張小哭臉。
不是因為房子?那他……還有必要去嗎?
不,他不能這麼做。在婚姻的事情上出爾反爾是對何靜最大的傷害,不管怎麼說,何靜是無辜的。
想到這他不禁又有些遲疑,車子在下一個路口轉彎,重新朝著民政局駛去。
他一只手探進褲子口袋里,觸到甜心送給他的那枚小荷包,里面還裝著甜心的家門鑰匙,冷冰冰的觸感傳入他指尖。
他忽然一愣,甜心的鑰匙還在自己這里,他應該還給她,這把鑰匙他已經不再需要了。
這把鑰匙終于為司徒清朗找到了見甜心最後一面的理由,于是他又一次調頭,這一次,他堅定不移地朝著甜心家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