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區,025櫃……」
源玖澤一手撐在櫃門上,一手快速輸著密碼。
「真是的,密碼這麼簡單萬一被人解開了怎麼辦……」
。
櫃門被打開了,里面有一個厚厚的紙包,一柄車鑰匙和一張紙。
「15萬美元現金+改裝克爾維特zr1超級跑車(你到達公司本部時會有人告訴你位置)。在紐約沒有錢的話你很快就會活不下去,這些錢不算太多,你在公司本部除了住所是由公司提供,其他全部要由自己解決。公司派人來接你的時候,應該會給你一台手機,里面那個備注為「lucifer」的是你唯一可以找到我的方式。如果你遇到了十分棘手的麻煩或者,在道路上犯了錯誤,我會主動聯系你的。就這樣吧。惡魔的征程開始了。祝你好運。」看字跡就知道是惡魔男孩寫的。
雖然手上已經有百夫長黑金卡,但第一次拿到15萬美元約合百萬人民幣這麼多財富源玖澤還是有點不可置信。
他實在不敢想象自己從昨天的窮光蛋小子今天搖身一變成為擁有zr1超級跑車的土豪。
「盡管我不會駕駛。」
下意識的吐槽絲毫沒有影響他心里極度的興奮,他把車鑰匙和厚紙包一股腦塞進黑色公文包里,然後把那張紙撕成粉碎撒進垃圾桶里。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源玖澤在心中瘋狂吐槽,各種激動的爆粗。持續了一個多小時,他走到了小公寓地下室的門口。
「這次真是發達了,元叔應該也會很高興吧,說不定以後就會在美國定居呢。」
他在心里憧憬著美好未來,幻想著自己摟著美麗的女孩在李勝元的祝賀下走進婚姻的殿堂,在牧師見證下交換戒指擁吻新娘,眾人會一起為新人喝彩。那時的他擁有帶花園的別墅和奢華的跑車,園子里種滿鮮花和薰衣草,游泳池旁邊是橡木桌。他可以無憂無慮就像某些名人一樣隨意訂一張機票,早上飛到法國巴黎或者英國倫敦或者其他某個美麗的地方,晚上再乘飛機返回。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門打開了。
「元叔,你在嗎?」
太安靜了,安靜的有些詭異,舊的掉漆的小鬧鐘內,機械針轉動的聲音清晰可辨。
不該這樣的啊,源玖澤忽然有些毛骨悚然了,已經是正午時分了,李勝元應該會買上一碗泡面和一廳啤酒急促的享受著。
源玖澤甩手把黑色公文包扔在地上,他沖進了房間。
空無一人。床上放著一張紙條。
「小澤。先祝賀你吧,你終于還是要離開的,你要見識真正的世界。我不知道找你的勢力是獵天使聯合院還是光天之國,亦或者是嗜血族和獵人。總之,你加入了他們,就要做好死亡的準備。人一生的要義是‘存在’,生命的長短與之相比起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創造了什麼,有沒有在這個世界上留下自己的痕跡,有沒有真正的活過。我也該去為當年的事情討一個說法了。如果一年後我還活著,我會去找你,希望你那時一切都好。我走了,別找我。再見,小澤。」
狹窄而昏暗的小房間此刻仿佛被放大了數倍,空蕩蕩且偌大無比。大叔珍藏的色(這也和諧?)情書刊還躲在床底下,那支被大叔說為初戀定情信物的老式zipp打火機也依然躺在盒子里,就好像根本這個人沒有來到世界上。什麼都沒有變化,唯一消失的是那個露著猥瑣笑容的大叔。
源玖澤背靠著牆壁緩緩跌坐在地上,雙眼無神,面無血色。
他不知道大叔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又是怎麼發現的,更不知道大叔的過去。
房間死一般的寂靜。
一個小時過去了。源玖澤慢慢的站了起來,他的眼神逐漸堅定,拳頭有力地緊握起來,昏暗房間中他手指上紅寶石戒指放著異樣的光芒。沒有什麼事情不是有原因的,大叔的過去,自己的身世,父母是什麼人,大叔所說那些勢力又是什麼,惡魔的征程……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他要知道真相。
現在大叔離開,以後所有都要靠他自己,他需要力量,需要堅強,需要毅力。
源玖澤把小地下室打掃了一遍,這次他離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但顯然地下室里的東西他不可能全部帶走。
隨手整理了幾件衣服,他看了看,又苦笑著放了回去,想必以後也用不到了。
灰黑色的牆壁上掛著他和大叔唯一一次的合影,照片上的大叔那時頭發還沒有白,只是稍微腆著啤酒肚,身材有些發福,面色紅潤看起來還算健康。
源玖澤把書包里的書一股腦兒倒了出來,扔在地上,然後裝進了那只zipp打火機,一個大叔很喜歡的維納斯銅像,還有一本大叔的筆記本。
「嗯?」源玖澤看見筆記本邊頁中半露著夾著一張老照片,由于筆記本是密碼鎖上的,他除了破壞它就沒有別的方法打開,所以他從未看過筆記的內容,不知道里面有什麼。
照片不是黑白的,可是畫質很差,不過上面可以醒目的看出三個人的大體樣貌。
最左面的是一個女人,身材很高挑,可能是穿著高跟鞋,衣服類似歐洲貴族有點像惡魔男孩的那種味道。中間是個和女人差不多高的男人,男人的面貌模糊,源玖澤根本看不清,只能辨別出男人穿著的應該是日本武士服。最右邊的源玖澤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那是李勝元,雖然上面的人明顯比現在瘦削很多,但那種直覺告訴他這就是年輕時候的大叔。照片的背景是一棟白色的羅馬式建築,看上去還是很新的,不像是老房子。除此之外,照片上就什麼都沒有了。
源玖澤習慣性的把照片翻到反面,果然,上面有字。
「2003年9月12日他們要進行試驗了」
他沉默了許久,然後費勁的把照片塞了回去,再小心翼翼的把筆記本放在書包中。
「應該……沒有什麼了吧。」
其實源玖澤和李勝元真正有價值的東西少得可憐,甚至只裝滿了一個書包。
吱呀。
鐵門被打開了。源玖澤走了出去,他站在門口,心里默默地祈禱自己再次回來時這棟房子不會被拆掉。然後他合上了鐵門。
外面的空氣很好,陽光也很暖,初夏就要到來。
源玖澤漫無目的在商業街上閑逛,手提公文包肩背學生書包身穿廉價襯衫和牛仔褲的他顯得極為搞笑,路人總要盯著看幾眼然後露出很匪夷所思的神情再離開。
「嘁,看什麼看,老子就要成為成功人士了。」
他嘴上小聲的嘀咕著,臉上刻畫出不滿的表情。
嘀嘀!
汽車鳴笛聲從背後響起,把源玖澤的思緒拉回現實並且嚇得他一個踉蹌差點跌倒,路旁的小乞丐還朝他露出一個鬼臉,白白的牙齒很不符合小乞丐的髒兮兮形象。
「我說誰啊,開車也這麼沒素質,想嚇……」
源玖澤氣氛的回過頭去,剛想大吼老子是合法公民要是被你嚇得摔傷了你可得負法律責任,忽然他愣住了,背後的緋紅色蘭博基尼車蓋映著陽光,如鑽石般閃耀,車內坐著一個年輕美麗的女孩,她留著栗色的長發,上身穿著紫色的t恤,此時也正看向源玖澤。
「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車很沒素質啦……額不對……」源玖澤有些不知所雲,他沒想到開車的是一個很漂亮的妹子而且他從小到大基本上沒有和女孩接觸過,即使是藍欣他也只是很遠的看著,從未說過話。
「你是源玖澤?」女孩應該是中國人,她用最為標準的普通話打斷了他的話。
「是……是啊。你怎麼知道?」源玖澤很驚訝,他忽然想起網站彈窗所說下午6時就有人來接他。
女孩摘下來鼻梁上的dir太陽鏡,露出藍色水晶般的眼瞳,她撇著嘴隨意的說著︰
「上車吧。我是公司派來接你的。」
源玖澤終于看清了女孩的容貌。栗色齊腰長發柔順美麗,清澈明亮的眼瞳閃著陽光就像黑夜里華貴的貓咪,富有質感的鎖骨給人極具的魅惑,再配上凹凸有致的身材,她整個人就是一個清純性感的尤物。只能用驚艷這個詞來形容她,實在是太美麗太迷人了。
「不是6點鐘嗎?」源玖澤問。
「我飆車來的啦,所以就提前走咯。」女孩吐了吐舌頭,還是一副散漫的樣子,她正看著車內後視鏡中的自己。
源玖澤沒有懷疑女孩所說的真實與否,因為沒有人會無聊到大費周章戲弄他這樣一無是處的窮光蛋。他深呼吸了一下,做出他所知道的最有禮節的動作走向蘭博基尼,然後拉開車門坐在女孩身邊,這是輛雙門雙座的跑車。
女孩再次戴上太陽鏡,然後踩下油門,性能卓越的黃金公牛很快在商業街穿梭了起來,就像一只離弦的箭。
「我們,要去哪里?」
源玖澤平常都很少坐過汽車,初次乘坐這種敞篷的跑車他很不適應,一說話就灌下一肚子的風。
「去上海。」女孩打開了音樂,車內ichaeljackn演唱的「thcriinal」炸響起來。
「我叫千櫻娜,是‘獵天使聯合院’的專員,你好。」女孩開出了商業街,在馬路前紅燈停了下來,她轉過頭忽然笑著向源玖澤伸出縴長的右手。
「你好,我叫,源玖澤。」他顯得有些慌張,但還是握住了自稱「千櫻娜」的女孩的手。看著女孩似乎有些怪怪的笑容源玖澤忽然有一種被欺詐的感覺,但他又說不出來為什麼。
「你是日本人?」千櫻娜問。
「不,其實我也不知道了,反正元叔說我是中日混血啦。」源玖澤不好意思的模了模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