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陽光和煦。我出生在日本,卻和母親在中國生活了五年,中國的確是個很美的地方。我獨愛那里的還隱隱留有的古典風氣,那些詩、那些曲、那些畫、那些茶、那些風景,我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哦,對了,還沒有自我介紹呢,我是荀淺熙,復姓澹台。因為母親姓澹台。為了過相對平靜些的生活,我便把名字修改成了荀淺熙。是不是很有味道呢?當然,這只是中國的名字罷了。我的家在日本,那個和中國隔海相望的地方。那里有我最愛的爺爺。除了一些堂兄弟、姐妹和大伯以外好像,就沒有別的人了呢。
我的家是有名的書香世家,許是自幼受到燻陶的緣故吧,我對于神秘的中國感興趣的程度連我自己都難以置信。听說,中國是日本茶道的故鄉,听說,中國把書道稱為書法,听說,和服是中國唐朝的服飾。原來,中國是這麼偉大的國家麼?帶著這些疑惑,我隨母親一道去了日本,這一住,便是五年。
「淺,不要發呆。」母親是個很美的人,狹長的柳葉眉,翹挺的鼻子,即便日漸蒼老,卻風韻猶存,細細看來頗有些古典美女的味道。我的母親是中國澹台家的獨女,性格溫柔似水,但對于商場上的事情有很認真嚴肅,處理起來也有與眾不同的氣勢。我的相貌倒是大多遺傳了母親,但是那雙眼楮棕的卻似琥珀色,至于發色嘛,則是咖啡色,這些都和一個正經的中國人沒什麼區別。所以,即便是在中國的學校,我不說,自然也沒人找我的麻煩。
我再沒有思考別的什麼,手捧著一本書,執起一頁,細細地看了起來。我由愛書卷淡淡的墨香,沉下心,細細品味著字里行間的獨到韻味。母親也不再說話,繼續整理著她的文件。
和母親在一起,我總是會很乖,當然,在學校便不同與現在這般光景了。這倒不算怕,只是母親身上那股安寧的氣息和那種孤獨感令我著實嬉鬧不起來。而這幅性格,也是我喜歡的。
響起的廣播聲讓我失了繼續看書的興致。「女士們,先生們︰飛機已經降落在成田機場,外面溫度12攝氏度,飛機正在滑行……」不錯,我們現在已將快到日本了。此次定居應該就是長住了,「日本,我來了,爺爺……」我心里默默想著。
下了飛機,就看見一輛馬蒂茲,來人正是我小堂哥。「呦,怎麼是你啊。管家爺爺呢?」他撇撇嘴,道︰「好心接你還不領情,要不是爺爺我才不想見你這個鬼丫頭!」他又回過頭去,恭敬的向母親鞠了一躬,「叔母!」母親未多言語,點頭致意。
我心想,日本就是麻煩,又點頭又鞠躬的,禮節性真是夠強的。
畫面跳轉我和他們一道下車,抬頭一看,和五年前一樣,依舊是那古香古色的18層樓房,我環顧了一下四周,好像除了和北京的樓房材質、外形、樓層數不一樣,別的也差不多。不過日本的樓房的確是比北京少多了,果真是人口不夠啊。我暗自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