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疼……」冷蔓言一針扎下去,痛的龍秋婷張嘴痛叫出聲。
老皇帝站在一邊,臉上的表情有些心疼,必竟是自己一女乃同胞,唯一一個最小的皇妹,老皇帝哪里會不心疼呢?但這事情確是蹊蹺,老皇帝現在只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捏著龍秋婷的手臂,替龍秋婷一邊把脈,一邊試針。
等過了許久之後,冷蔓言的眉頭卻是勿的皺了起來,通過試針,她發現,龍秋婷體內所中之毒,不過是一星半點,根本就不足已威脅到她的性命,那這樣看起來,這龍秋婷其實就是誣陷自己。
看明白了這些,冷蔓言心里更有底了,連出三針,剌入龍秋婷天池穴,通心穴與中樞穴,冷蔓言這三針扎完,某一刻,龍秋婷就像是著了什麼魔一般,張嘴哇的一口便是吐出一大口惡心的黑血。
黑血被吐了出來,龍秋婷的臉色明顯好了許多。
冷蔓言將銀針從龍秋婷穴位上收回來,將目光轉向老皇帝,「皇上,長公主身上的毒已袪除,她現在已無大礙,皇上現在可以放心了。」
「皇妹,現在可是舒服了些?」老皇帝將信將疑的問向龍秋婷。
龍秋婷現在是騎虎難下,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老皇帝。
要知道,她這次誣陷冷蔓言,就是打著要整死冷蔓言的想法下手的,但是現在,冷蔓言不僅將她體內的微毒給袪除了,看冷蔓言那樣子,她似乎是知道自己中的毒壓根兒不足已威脅性命,這樣一來,自己前功盡棄不說,還有可以被反一道,再加上老御醫的死,一旦盤問起來,她注定月兌不了干系了。
「皇妹,你怎麼了?身子還不舒服嗎?」老皇帝見龍秋婷悶在那里不說話,他著急的追問起來。
冷蔓言卻是不屑的抽起嘴角,一陣淡笑。
「皇上,依蔓言看,長公主現在不是身子不舒服,而是心里不舒服吧!……」
「冷蔓言,你什麼意思,你是在說本公主心里有鬼嗎?」冷蔓言話還沒說完,龍秋婷便是急忙狗急跳牆的給冷蔓言堵了過去。
多年來特工的直覺告訴冷蔓言,事情的真相已然大白了,明擺著就是龍秋婷在其中搞鬼呢。
「長公主,依你之言,你昨日在破風山與蔓言相遇,是蔓言對你下的毒,而且還有趙統領可以做證,我說的對不對?」冷蔓言眼珠子轉了轉,在關鍵的時刻,向龍秋婷發問。
龍秋婷下意識的偏頭,瞟了眼人群後站著的趙長風。
見趙長風點頭以後,龍秋婷方才身子一顫,底氣十足的回道,「對,你說的不錯,昨日你還與本公主發生了口角,不止是趙統領看見了,就連國師家二小姐,也可以做證。」
「你說什麼?冷悠君也在場?」冷蔓言驚訝的反問。
「怎麼,你害怕了?來人啊!去把國師家的二小姐請來,本公主要與她當面對峙。」龍秋婷見冷蔓言臉上的表情驚訝,她還以為冷蔓言這是被她嚇著了,底氣一上來,龍秋婷立馬揮手叫人去請冷悠君。
她哪里知道,昨天晚上,冷悠君可是被冷蔓言教訓了一頓的,冷悠君這番前來,又會為這場好戲,增添些什麼樂趣呢?
這個時候,冷蔓言反倒是冷靜下來,靜靜的思考起這件事情的疑點。
讓冷蔓言最無耐的是,她想不起來昨天的事情了,但身為特工,冷蔓言本就善于察顏觀色,通過龍秋婷的這一系列反常的反應,冷蔓言可以肯定,這件事情定是非同尋常。
「長公主,你不介意我問你幾個問題嗎?」在心中思考著這些,冷蔓言低聲看向龍秋婷。
「有什麼你盡管問,當著皇兄和一眾文武百官在,本公主難道還能冤枉你不成?」龍秋婷囂張的大叫。
冷蔓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第一個問題,我想問長公主,趙統領昨日可是全程陪在長公主身邊?」冷蔓言一邊發問,一邊將目光轉身人君後站著的趙長風。
她明顯的看到,這一刻,趙長風的額頭上正冒出細細的冷汗,表情異常。
龍秋婷故作平靜,答道,「沒錯,趙統領昨日一直和本公主在一起,與本公主寸步不離。」
「那第二個問題,昨日冷悠君可是全程陪在長公主身邊?」冷蔓言一個問題問完,她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的答案上糾纏,而是轉而問向龍秋婷第二個問題。
突然間,大殿里的所有人,皆是將好奇的目光投向了冷蔓言。
關鍵是,冷蔓言這個問題問的有些怪異,細听她的這些問題,完全與本案無關啊!她問這些問題,不是浪費時間麼?老皇帝站在一邊,也是暗暗的皺著眉頭,沒有開口打擾冷蔓言,他就想知道,冷蔓言這葫蘆里到底是賣的什麼藥,她糾竟想干什麼?
龍秋婷心頭一滲,心中也是跟著疑惑起來,但越是這種時候,她越不能亂,「對,二小姐也是全程陪在本公主身邊,寸步不離。」
「好,那最後一個問題,昨日我是何時與長公主相遇並發生口角的。」
「正午時分,午時三刻。」對于冷蔓言這最後一個問題,龍秋婷居然是毫不猶豫,張嘴便是答了出來。
而且,龍秋婷還很肯定的是,她遇上冷蔓言的時間,就是昨日的午時三刻。
冷蔓言剛剛把這三個問題問完,冷悠君便是火急火燎的從長公主府大殿外走了進來,她一進來便是連忙與老皇帝與龍秋婷敬禮。
「昨日之事,你必須照實說來,如果有絲毫隱埋,就算你是國師家二小姐,朕也定懲不饒。」老皇帝卻是擺擺手,將嚴肅的目光投向冷悠君。
「是,臣女遵命。」冷悠君嚇的一臉慘白,低聲應是,應著老皇帝的同時,她還將目光瞟向了床榻上的龍秋婷,與龍秋婷對了個眼神。
兩人的這些奇異的眼神交流,盡數被冷蔓言收入眼中。
「皇上,在她開口說昨日事情經過之前,可否也讓蔓言在問她三個問題?」冷蔓言不等冷悠君開口,便是率先向老皇帝請示道。
老皇帝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冷蔓言這才將目光投向冷悠君,「第一個問題,我想問你,昨日你為何要去破風山。」
「長公主殿下出游,邀我共游,難道我不該去麼?」冷悠君語氣十分隨意,丟給了冷蔓言一個反問。
冷蔓言暗自點點頭,問出了心中的第二個問題,「那你昨日離去之前,可是在府中見到過我?是在什麼時候見到過我?」
「我離去的時候是未時一刻,不曾見到你,就算見到你,也是在破風山見到的你,你還大罵長公主,對長公主不敬不說,還對長公主下毒手。」冷悠君自認為自己回答的天衣無縫。
可她哪里知道,在她來之前,冷蔓言便是問了龍秋婷三個問題,而且是當著大家的面問的,而她在回答出這第二個問題的答案時,就明顯與龍秋婷的回答起了沖突,細心一點兒的人,一早就听出來了。
猶其是龍笑風與老皇帝,兩人此刻臉上的表情早已冷冰了下來。
而最讓冷蔓言注意的是,人群後站著的趙長風,早已經是額頭上冷汗直冒,反應十分反常。
「最後一個問題,昨日長公主與趙統領,可是全程在一起,兩人寸步不離。」冷蔓言環顧了一圈大殿內的所有人表情,方才開口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這……」冷悠君卻是出乎所有人預料的語塞出聲。
聰明的冷悠君,現在就在心里想,冷蔓言這個問題是不是有什麼陰謀,要知道長公主和趙長風之間的那些破事兒,可是很隱秘的,除了她以外,幾乎沒人知道,如果她回答是,那不就向大家說明了,長公主和趙長風之間真的有問題?
正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
冷悠君正是切身實地的為龍秋婷著想時,她犯了一個致命的大錯誤。
「沒有,是我全程陪在長公主身邊,與長公主寸步不離,趙統領只是在亭外守候,不曾全程在一起。」天啊!冷悠君這般一答,突然間,整個大殿內嘩然一片。
龍榻之上的龍秋婷,更是身體一抖,一下軟在了床榻之上。
兩人這回答的口徑並不一致,冷蔓言聰明就聰明在,她先問了龍秋婷,再問冷悠君,而後者來之前並不知道冷蔓言已經問了龍秋婷三個問題,那這一答出來,兩人不曾對過口,當然是出入特別的大了。
「胡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還不快給朕一一道來,誰敢再撒半句謊,朕重懲不饒。」老皇帝听到這兒,他當然也听得出來,兩人之中有人在撒謊了。
氣急敗壞的老皇帝,立刻龍顏大怒,瞪著兩人怒喝出聲。
兩人嚇的臉色慘白,龍秋婷嚇得身體倦縮在被子里,而冷悠君直接是嚇的兩腿一軟,當場跪倒在老皇帝身前,她連出了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冷悠君心里還疑惑,明明自己答的天衣無縫,為何老皇帝會龍顏大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