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房里一待就是一個下午,等冷蔓言將這一系列的重案與要案的卷宗,全部通看了一遍以後,冷蔓言發現,刑部果然不是吃素的。網祝願所有高考考生考試順利。
但凡是祁天國的重案與要案,都被刑部做的天衣無縫,光看書房里的這些資料,表面上是一點兒問題沒有,但這絕對不代表這些案子就一點兒問題沒有。
查不出個所以然,冷蔓言只能作罷,托著疲倦的身體離開了書房,朝著金柯他們三人的書房走去。
冷蔓言走到三人書房里的時候,金柯三人早已經是趴在書桌上睡著了,不過讓冷蔓言欣慰的是,三人還是完成了冷蔓言交給他們的任務,將書房里所有的卷宗都分成了三類,整齊的擺放在了書桌前,就等著冷蔓言來審查。
「咳咳……」冷蔓言走到書桌前,伸手拍了拍桌子,故意的咳嗽了幾聲。
金柯三人立馬被驚醒。
「大人來了,我們整理完了,有些累,所以躺下睡著了,大人恕罪。」金柯一見冷蔓言站在書桌前,他忙不迭起身向冷蔓言告罪。
冷蔓言揮了揮手,示意三人坐下。
走到卷宗前,冷蔓言一邊撿起民與富,商,官類案的一紙卷宗察看,一邊問三人,「怎麼樣,分理卷宗的時候,有沒有發現有哪些卷宗有疑點的?」
「大人,這里有一宗,是祁天國李尚書兒子的案子,我覺得這案子處理的實在是不公道,大人請看。」冷蔓言說完,一刀立馬抓著一個卷宗走了上來,將卷宗交到了冷蔓言手中。
冷蔓言接過卷宗仔細的看了陣,她的臉色立馬冷了下來。
「這張卷宗是刑部前兩天審理的關于祁天國李尚書長子,李俊杰強行霸佔良家婦女一案,從案要上看,是一名叫趙農的百姓,因欠了李尚書家銀兩,結果無錢還債,李俊杰便要拿他貌美如花的老婆抵債。
結果趙農不從,李俊杰便是差人將他打了個半死,最後強行將她老婆抓走,事後沒過幾天趙農含恨而亡,趙農的老父老母想討回個公道,因此將李俊杰告上了公堂。」冷蔓言在那里看卷宗,一刀就在旁邊和冷蔓言說起了此案的經過。
這件案子三天前才結的案,也就是說,這案子已經被做實了。
而冷蔓言清楚的看到,卷宗上寫明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將所有的罪責全部推到了趙農身上,而李俊杰只被判了個打人罪,處以幾百兩罰銀,案子就匆匆的結了。
看到最後,冷蔓言怒了。
「將人打死,卻是只被判了幾百兩的罰銀,就因為他是尚書的兒子,好個王法,好個公道,這天下還有沒公理了!」冷蔓言氣的一巴掌砸到書桌上,憤怒的大喝起來。
金柯三人則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最後,還是一刀上前一步,對冷蔓言勸道,「大人,您先息怒,這案子我們必竟還不了解,大人發火也沒有,再說了,案已結了三天,沒有再追究的必要……」
「放屁,你們三人馬上帶著神斷府內的捕快,跟我一起去尚書府,有棗兒沒棗兒,先打他三桿子再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第一把火,我就要燒他尚書府。」冷蔓言熱血勁兒一上來,她也不顧什麼尚書不尚書了,朝著金柯三人一聲大喝,冷蔓言邁開大步便是往書房外行去。
金柯三人是想攔都攔不住。
這案子的經過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怎麼冷蔓言就突然變得這般沖動呢?難道說,這就是冷蔓言的行事風格,管他實不實,先抓再說?
三人雖是疑惑,但還是沒有阻止冷蔓言,而是听任冷蔓言的話,帶著神斷府內的一眾捕快,便是與冷蔓言一道,風風火火,轟轟烈烈的朝著尚書府奔去了。
一眾人到達尚書府門外的時候,尚書府外兩個守門的家丁,還給嚇到了。
「你……你們是何人,想干什麼?」一個守門家丁顫顫魏魏的問起冷蔓言。
「干什麼,把李俊杰叫出來,本官有話問他。」冷蔓言毫不客氣,直呼李俊杰大名。
也不知是冷蔓言運氣好還是怎麼著,她的話音剛落,李俊杰便左擁右抱的摟著兩個如花似玉的美人,正好從尚書府內出來。
初見門外突然堵了那麼些人,這李俊杰都嚇了臉白。
但一想到這是在自己家門口,有什麼好怕的,李俊杰就來了脾氣,瞪著冷蔓言大喝道,「何人竟敢如此囂張,這麼晚了,還帶著人來尚書府鬧事兒,還敢直呼本公子大名,不想活了是不?」
「噢!原來你就是李俊杰?」冷蔓言虛咪起眼楮,瞪著眼前站著這個臉色泛黃,明顯就是酒色過度的官家公子,冷冷的追問。
「本公子就是,你是何人?」李俊杰還不知要大難臨頭了,高傲的不可一世。
冷蔓言當即一揮手,「拿下……」
「你……你們想干嘛?別亂動啊!這可是在尚書府里……」李俊杰給嚇了一跳,果真是見到冷蔓言身後的捕快們沖了上來,他也不傻,一邊大叫著一邊轉身朝著尚書府內飛逃。
冷蔓言哪里會給他逃的機會?
轉頭看了看身後的金柯三人,冷蔓言歷喝道,「闖進去,今晚不抓到那龜孫子,誰都別回神斷府。」
「是,大人。」神斷府一眾人,個個熱血沸騰的齊聲大喝。
喝罷,一眾人在冷蔓言的帶領下,撥開兩個守門的家丁,怒闖進尚書府,沒一會兒便是將逃進後花園里的李俊杰給抓了個正著。
抓住李俊杰,冷蔓言也不廢話,招來繩索,瞬間將之捆了個嚴嚴實實。
「爹爹救命啊!有人在尚書府撒野,爹爹快救命啊!」被捆住,李俊杰拼命的朝尚書府內大吼大叫。
他的叫聲立馬驚動了內院書房里的李尚書,李尚書很快便是帶著兵士沖了過來,將冷蔓言一眾人當場堵在前院的後花園中,兩撥人形成了兩兩對峙的局面,好不嚇人。
「何人膽敢夜闖尚書府,不想活了嗎?」李尚書瞅見自己兒子被捆,他也跟著打起官腔。
冷蔓言才不吃這一套,要怕死,她還敢夜闖尚書府麼?
「李尚書,我是新任的陰陽女神斷,我來這兒是為了抓你兒子。」冷蔓言向李尚書說明來意。
「抓我兒子,我兒子所犯何事,非得勞煩神斷大人你親自帶人來抓?」李尚書皺著眉頭,問起了冷蔓言,但他心中卻是十分著急,畢竟自己的兒子現在正在她的手上。
那日,冷蔓言在長公主府,三下五除二就將龍秋婷搞倒之事,他可是在場親眼看到的,這冷蔓言的歷害,李尚書親眼目睹,他也猜到了冷蔓言這次是為何而來,但裝傻是當官之人的本分,不懂的裝傻,怎麼做好官?
「你兒子犯了故意殺人罪,強佔良家婦女罪,還有賄賂官員罪,我以這些罪名逮補你兒子,不算過分吧?」冷蔓言開口便是給李俊杰定了三條罪過。
李尚書嚇的蹬蹬往後倒退數步。
要知道,這三條大罪,按照祁天國的法律規定,輕則至少都得入獄數十年,重則則是要殺頭賠命的,李俊杰可是他一脈單傳的獨子,要是入了獄或是定了死罪,那他李家不得絕後?
「胡說,胡說,老夫之子何曾犯過這等罪,你這是栽髒,誣陷。」李尚書短暫的嚇了一跳之後,他立馬反應過來,給冷蔓言堵了回去。
冷蔓言將目光轉向五花大綁的李俊杰,「李大公子,趙農一案,你是被告,沒錯吧?」
「趙農?那案子不都已經結了嗎?本公子是清白的,本公子也賠了銀兩了,你還要怎樣?」李俊杰做夢都想不到,三天前才結的案,又被眼前這個丑陋的女人給翻出來了。
他這心才剛剛落下去三天時間,可現在又不得不提起來,嚇得李俊杰都有些兩腿發顫。
「對啊!神斷大人,那案子三天前不就已經結了嗎?你還要拿老夫兒子怎樣?」李尚書也是趕緊湊了上來,拉著冷蔓言的手臂,依老賣老的大吼大叫。
「結是結了,但結的太過草率了,本官現在就要為民請命,將你兒子抓回神斷府,徹查此事,如經本官查實,你兒子確是無罪清白,我自會放他平安回來,如你兒子犯下濤天大罪,那對不起,本官定要依法處置。」冷蔓言語氣鏗鏘,一臉的鐵面無私。
正是因為她半邊臉上的那塊陰陽印,致使現在的她看起來十分的氣質與懾人。
跟在她身後的金柯三人和一眾捕快,個個心中開始佩服起冷蔓言,如此一個敢說敢做的女人,如何能不讓他們佩服?
「神斷大人,得饒人處且饒人,老夫知道你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可你也沒必要如此為難老夫吧?老夫平時也不曾得罪你,朝中更是不曾與你父親為難,你何苦這樣糾纏老夫,與老夫兒子為難?」李尚書氣急一陣,竟是抬手指著冷蔓言,說了這樣一句奇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