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哪能高攀的起你這樣的貴公子呢?我也從來沒有想過癩蛤蟆吃天鵝肉啊,既然我是窮得酵的jian民,那你大與我保持一定的距離,免得我身上的晦氣傳染給你!」夏允美很是不悅地說道,漂亮的美眸就像是會噴射火焰的恐龍,她氣得臉色都鐵青了。
這家伙不做作會死啊,搞得好像全天下的女人都搶著要嫁給他一樣的!真是bian態!自大狂!臭屁王!
「你能這樣想就好,還知道自己是只丑陋的癩蛤蟆!」某男勾唇冷笑,眼帶譏諷。
夏允美再也不想跟他說話了,真的是要氣死的節奏啊,再這樣拌嘴下去估計就要去棺材里躺著了,她立馬轉身就走。
「喂,去哪里?吃干抹淨就想跑路了?這些個碗什麼的你通通都要洗掉!」這時候從身後傳來很是不滿的聲音,他恨得牙癢癢的,她來這里是履行女佣的職責,還是來當主人的?
女生的腳步頓時凝滯了,她黑著臉又折返了回來,然後只能心甘情願地收拾碗筷拿去洗了,自始至終都沒有跟某男有任何的交流。
「啪啪啪!」洗碗的聲音很響,水龍頭擰到最大,那水也是「嘩嘩」作響,看樣子好像是把這些餐具當成是某人了,某女生正在泄心里的不滿呢。
一旁正悠哉倚在椅子上的焱星辰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走過去然後開始找茬了,開始雞蛋里挑骨頭了「喂喂,碗是你這樣洗的嗎?誰叫你全都放在一起的?這樣很不衛生你知道嗎?還有你怎麼不戴手套呢?你是想把你手上的細菌全都沾在碗上面嗎?…」巴拉巴拉地說了一大堆的話,全都是數落和抱怨的,這活月兌月兌就是一個怨婦呀!
本來夏允美的臉是有一點黑的,現在旁邊的人喋喋不休地說了一大通以後她頓時氣得腦袋都要冒煙了,她「啪!」地把手里的一只碗給扔在了一邊,她真想轉頭就是一大吼,是那也只是想想而已。
「怎麼,沉不住氣了?」焱星辰冷笑著說道。
夏允美沉默不語,她隨手拿起手套戴好以後就是「乒乒乓乓」的一頓狂洗,那心里的不爽啊,真的是硬生生地憋在肚子里。某男看了一會兒也就不再刁難了,于是他拿起桌上的高腳杯從放酒的架子上拿了一瓶紅酒然後走去露天陽台了。夏允美沖著他的背影就是一陣的拳打腳踢,在腦海里把他已經就地處決了!
而此時俊美男生嘴角劃過一抹淡淡的淺笑,其實他能感覺到後面有人在對著他做各種小動作,他的心情霎時間很愉悅了。
小美,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調皮。
某女生心里舒服了,然後開始在廚房里又是一陣倒騰,她很是熟練地干著家務活,有一種賢妻良母的感覺。她不知道的是,其實有一雙冷漠的眼楮從不遠處就已經很熾熱地注視著她了,看著她忙碌的嬌小身影。
裴炎羽一臉神色古怪地從樓梯上下來,他是剛剛睡醒的。
「喂,你是這里的女佣?」很是輕蔑的聲音從後背傳來,正在刷鍋的某人驚訝地轉頭看過去,站在身後的正是一頭妖冶紫的面癱男!
夏允美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她很郁悶地嘀咕著「我是這里的女佣,你才知道嗎?」
裴炎羽很顯然是听到了,他面無表情的一張病態臉上隨即揚起了一抹讓人看上去很是刺眼的笑容,那笑很不友善「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處心積慮地來到這里當女佣,但總會有知道的一天。還有以我的調查你根本就是一貧民,如果你進星辰學院是為了傍一個有錢人做靠山,那你最好給我遠離焱星辰,他並不是你以駕馭的!記住了,別以為他現在對你有著特殊的感情就妄想以麻雀變鳳凰!」
很是諷刺的一番警告就像是針一樣的深深扎在夏允美的心里,那屈辱感油然而生,她死死地咬著嘴唇,眼里的倔強讓人驚訝「呵,我說大少爺,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呢?我又不是什麼妲己,我能有什麼本事讓焱星辰做我的長期飯票?我來這個學院完全是為了充實自己的頭腦,如果你硬說我有什麼目的那我也只能笑笑了。」她的唇角同樣有著嘲諷的弧度,漂亮的大眼楮無所畏懼地看著眼前這個臉白如吸血鬼一樣的男生。
「哼,那就好!」裴炎羽說完就轉身往陽台的方向走去。
夏允美那是一陣惡寒。
陽台。
焱星辰慵懶地斜躺在藤椅上,那修長的腿很是隨意地搭在陽台的欄桿上,左手優雅地舉著高腳杯緩緩地把杯里的鮮艷液體渡進嘴里,喉結滾動,鎖骨xing感撩人,那飲酒的畫面很妖嬈很美,整個人散著妖孽的氣息。
「辰。」來人喊了一聲,然後在旁邊的藤椅上順勢也躺了下去,他緩緩地問道「你對家里的這個女佣是什麼樣的感情?」平靜得沒有一絲漣漪的語氣像是在問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他的蒼白俊臉閃過一絲擔心。
很久以前,裴炎羽就見過焱星辰很軟弱的另一面,他無意間撞見這個表面冷酷的男人在深夜里喝得爛醉如泥,讓他驚訝的是居然還是淚流滿面的,而他的嘴里一直喊著的是一個貌似是女人的名字,小美。
「你感覺呢?」舉著酒杯的手微微僵直了,焱星辰不痛不癢地問道,他的傷痛也就只有被裴炎羽看到過,他知道這小子是想問什麼。
裴炎羽笑了一下,蒼白的俊臉看上去還是讓人很心疼,一雙沒有波動的眼楮閃著讓人無法琢磨的光芒,他淡淡地說道「這個女佣的名字是叫做夏允美,而你喝醉失態的時候喊著的人是小美,你難道就是因為你那青梅竹馬而思念成病,然後把她當成了替代品嗎?」很是犀利的語氣,是又字字有理,他很想知道自己兄弟真實的想法。
焱星辰喝酒的動作停住了,滿臉的震驚,然後他褐色的眸子閃過一絲痛苦,沉默了良久才輕啟薄唇「這件事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以後你自然就會明白的。」他不想多說,也不會把事實的真相說出去,那是他內心無法觸及的傷。
「那就好,如果只是玩玩就不要用情太深,我再也不想看到幾年前的那一幕。」裴炎羽緩緩說道,他輕輕地閉上了眼楮。
愛這種東西,真的能讓人生不如死嗎?他記得焱星辰最瘋狂的一次是在高速上瘋狂飆車,在車子里喝得不省人事的時候差點車毀人亡,還好自己的車及時地攔截住了,不然後果想而知。
「我不是以前的我了,我不會再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邪魅冷漠的聲音響起,某男把酒杯里的紅酒一飲而盡,滿眼的苦澀。
呵,再也不會做蠢事,現在的小美不是回到自己身邊了嗎?但是兄弟,還是謝謝你,謝謝你這麼多年的情誼,謝謝你幫我保守這樣糗的秘密。
裴炎羽再也沒有說話,他只是安靜地躺在藤椅上小憩,其實他們倆兄弟的默契程度一直都是很高的,倆個都是極冷的動物,都是僵著一張臉沒有任何的表情,不像洛伊一表面的萌和樸易寒的feng流。
廚房里面,而一直在忙碌的夏允美終于是吐了一口氣,她直起身子然後揉了揉酸痛的胳膊,沒想到自己就干這麼一點家務活也會腰酸背痛的,真的是特鄙視啊。她往窗外看去,現在已經是夜深了呢,她想到那倆個家伙貌似是在陽台,然後她轉身也往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喂,潔癖男,我家務活都干完了,我以去休息了嗎?」夏允美過去就是這樣一句話,那語氣似乎還是拽拽的。
焱星辰正在品酒的動作停頓了,而裴炎羽則緩緩地睜開了眼楮。
「辰,我有事先出去了。」只見某男「騰」地從椅子上直起了身子,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某女生目瞪口呆。
其實裴炎羽是不想當倆人的電燈泡,先不說這女佣是不是未來的嫂子,但是現在的情況他走就是對的。
「女佣,躺那里。」等裴炎羽走後,愜意的焱星辰看了看眼前的女生懶懶地說道,他縴長白淨的手指了指旁邊的位置。
夏允美也是毫不客氣地躺了下去,在某男的面前那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就打心底里沒有把對方當成是所謂的主子。她不知道的是,他們現在已經完全偏離了主僕的關系,反而更像是一對鬧鬧別扭耍耍小脾氣的情侶,至少在外人看來是這樣的。這正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等夏允美舒服地躺在了椅子上,旁邊就幽幽地傳來了一句讓人很模不到頭腦的話「喂,女佣,你看天上的星星漂亮嗎?」
天上的星星漂亮嗎?很難相信這是冷漠得就像是塊千年不化的寒冰一樣的男生說的話,讓人很是驚訝。
「恩,漂亮。」躺在藤椅上的女生雖然覺得今天的某人有點古怪,但她仰面望天看著那滿天的繁星心情還是很愉悅的,她笑著呢喃道「夜空很美,如果能一直這樣絢爛就好了。」
焱星辰的褐色眸子在這樣的星空下是熠熠生輝的,他卸下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然後滿臉的溫和,他接著說道「看著這滿天的繁星,你會想起誰嗎?」很是隨意的語氣,但他的心是刺痛的,千瘡百孔的早已腐蝕了自己的靈魂。
夏允美的眼神迷離了,她滿眼都是亮晶晶的繁星,映在瑪瑙一樣的黑色瞳仁里,她的思緒飄回了過去,她想女乃媽了。
女乃媽,天上的你是在看著我嗎?其中的一顆星星就是你嗎?你知不知道,嫣然很想你,很想。
淚,輕輕地滑落。
「我想我女乃媽了。」夏允美低聲說道,她強忍著心里的酸意,努力讓自己堅強。
「你女乃媽?」焱星辰皺眉。
「恩,對我如親生女兒一樣看待的女乃媽,她一直跟我相依為命生活。」心里的悲傷痛得自己的心一陣陣地抽搐,她咬著嘴唇眼前是一層朦朧大霧,最終眼眶是濕潤了。
「你女乃媽跟你一起生活,那你的爸爸媽媽呢?」緊接著問道,俊美男生的心里頓時疑惑重重。
「我爸爸媽媽在外面打工。」夏允美胡亂說道,其實自己也不知道所謂的父母在她看到那段影像之前他們是在哪里,為什麼陪伴著自己的是女乃媽?
「哦。」焱星辰淡淡地應了一句,他隨後說道「其實我並不喜歡繁星,因為它會把大地照亮。也並不覺得它美麗,因為感覺很虛渺,它是那樣的遙不及。我喜歡在漆黑的夜里靜靜等待黎明的到來,我覺得那樣才是最真實的感受。」一番肺腑的話居然從他嘴里很是平靜地說了出來,就好像是在說一個無關痛癢的至理名言。
夏允美的心被狠狠震撼了,她詫異地看向了一旁躺著的人,她眨掉眼里的淚水然後滿是驚愕的表情,她從沒想到這個外表很是冷漠甚至內心無比殘忍的惡魔居然也會有孤獨無助的時候,她從他語氣里讀懂了「寂寞」兩個字,特別是最後的那句話,也正是自己曾經經歷的。有多少個日子,自己是蜷縮在黑暗里痛苦流淚的,那無邊無盡的孤獨就像是螻蟻一樣撕咬著自己的靈魂,多希望陽光會照進來,溫暖自己殘破不堪的心。
夏允美緊抿著唇不語,她只是默默地仰望著頭上的那片星空,呆。而焱星辰也是同樣落寞的神色,他靜靜地看著那一片的璀璨出神。就這樣,倆人第二次在一起看滿天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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