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允美則是听得雲里霧里的,真搞不懂他們倆個大男人在說些什麼,她現在心里想的就是趕緊找到掛表,于是她打斷了倆人間貌似滾滾硝煙的口舌戰爭,哭喪著臉大聲說道「不要說了,求你們幫我去找找表好不好?」她虛弱地癱軟在某男的懷里,精神幾乎接近崩潰。
「好!」倆人異口同聲,答應得一點都不含糊,只要是她的事就義不容辭,就暫時化干戈為玉帛。
于是,倆個大男人開始在公寓里翻箱倒櫃的,就差是連房頂都給掀了,好像在比賽誰先找到一樣的,瘋狂地在整棟樓里掃蕩,不放過任何一個肉眼能見的地方!而張莎莎則在一旁安撫著痛不欲生的夏允美,拍著她的肩膀說能找到的,能找到。最後的最後,倆個男人都筋疲力竭了,整棟公寓樓像是被土匪洗劫過一樣的凌亂不堪,但還是沒發現所謂的掛表!只能說,找到的希望很渺茫了!
焱星辰和韓成俊倆人垂頭喪氣地走到了哭得梨花帶雨的夏允美面前,倆人面面相覷然後搖了搖頭,眼里盡是失望。這掛表毫無疑問是找不回來了,就算是海底撈針都恐怕是難尋下落。
「允美,我們先回家好不好?我答應你,我一定會讓全世界的人幫你找的,只要它被人拾到,我定重金懸賞!」焱星辰緩緩俯去把一臉悲傷過度的女生從張莎莎的手里扯了過來,然後輕輕地抱起她轉身就往門口走去,其他的倆人他看都沒有看一眼。
韓成俊望著遠去的背影,眼里溢滿了無盡苦澀。
等焱星辰走後,張莎莎看了看亂七八糟的公寓感到很是無語,她開始著手一樣樣的整理,像是賢妻良母一般收拾著眼前狼狽不堪的場面。
「莎莎,別整理了,明天我請小時工來就好了,這一會半時還整理不好。」淡淡的語氣,說話的某男走向了不遠處放酒的架子,然後從上面拿下一瓶紅酒和倆個杯子走到某女生的身邊繼續說道「別管這些爛攤子了,你酒量行嗎?能不能陪我喝酒?」俊臉滿是濃濃的悲傷,說不出的絕望。
夏允美,你終究不屬于我。
正滿頭大汗忙著收拾的女生忽而僵住了身子,她抬起頭詫異地看著眼前這張讓人心碎的俊臉,他現在的悲傷絕望是為了另外一個女人,而她卻要陪著他借酒買醉,看他如此難過她滿嘴苦澀,像是吃了芥末一樣苦不堪言。愛情這東西真的太折磨了,明明愛你的我近在咫尺,你卻被蒙蔽了雙眼看不見也感受不到。而我就像是個在被封住的玻璃瓶里苦苦掙扎的無頭蒼蠅,明明知道出不去我卻還要撞得頭破血流,猶如飛蛾撲火。
「好,我陪你。」最終張莎莎還是不忍心殘忍拒絕,她拿過他手里遞過來的高腳杯,里面是紅艷艷的迷人液體在蕩漾,她咬了咬牙然後一飲而盡。
「咳咳。」被嗆到了,某女生瞬間憋紅了一張臉。
「呵呵,傻啊你,這紅酒怎麼能這樣喝呢,你當是白開水啊?」這時候韓成俊忍不住輕笑出聲了,他壓抑沉重的心情有了一絲的緩解,好像輕松了一點。
張莎莎皺著眉頭,忍住胃里不舒服的感覺。她不喜歡酒的味道,從來沒有喝過,今天算是破例了。她抬起頭,剛好看到眼前的這張臉笑的樣子,很迷人很溫暖,她忽然恍惚了眼。韓成俊,如果這輩子都能看到你的笑容,那該有多好。
「喂,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韓成俊問道。
「沒有沒有,是我腦子被酒精給刺激了,刺激了。」張莎莎回神過來立馬慌亂地低下頭去,那臉紅得就跟煮熟的龍蝦一樣的,陣陣發燙,尷尬得要死。
天啊,自己腫麼可以這麼不矜持地盯著一個男生看,這純屬是花痴的行為好不好!
韓成俊笑了笑,他拿著紅酒就往外面陽台走去了。張莎莎在心里狠狠鄙視了自己一番後也跟了上去,那臉至始至終都是滾燙的。外面,倆人就坐在藤椅上,天上是滿天的繁星,周圍是此起彼伏的蟲子交響曲,陣陣涼爽的微風徐徐吹來,還是很愜意的。
「來,cheers!」優雅俊美的男生首先把高腳杯遞了過來,他的瞳仁里盡是悲涼一片,還有深深的自嘲。
張莎莎亦舉起手中的杯子輕輕地踫了一下,嘴角笑得很是勉強,苦苦的很干澀,她笑道「祝願一切煩惱和痛苦煙消雲散,今天我們來個一醉方休,暢快淋灕!我決定了,我舍命陪君子!」
杯子與杯子發出清脆的響聲,女生很是豪爽地一飲而盡,難受得想要流淚,眼角落寞。
呵,就這樣陪著你到天亮可好?
韓成俊也慢慢放開了,也許是被眼前女生的不拘束給感染了,他笑得很迷人,從剛開始的淺酌到了最後也是一飲而盡,把紅酒當是白開水,好爽!
「來,干杯!」張莎莎又跟某男的杯子踫了一下,接下來的動作就是不斷地倒酒,然後全部下肚,那酒精的強烈刺激使她的心更加地疼痛了,她需要的就是這樣的麻痹,需要麻痹自己。
如果這酒是忘情水,那她寧願醉生夢死然後忘掉一切,這樣她醒來就不會繼續難過了。
「謝謝。」韓成俊笑了笑,心里無限感慨,想不到在自己最難過的時候還能有個人陪在自己的身邊,雖然這個人並不是心愛的那個她,可這也足夠了,最起碼不是孤單的一個人暗自悲傷。想到這里,他隨後陸陸續續接連喝了好幾杯,那黝黑的深眸立馬有了一絲絲的恍惚,理智漸漸開始chen淪,眼里被血紅朦朧的濃重色彩給掩蓋了。
哈,就這樣醉倒永遠不要醒來,那該多好呢!
于是,倆個人開始瘋狂喝酒,那是不要命的,好像在跟自己過不去。
「哈哈,我好厲害啊,你看我又喝完了!」
「來,再給你倒一杯,女中豪杰啊,真是好酒量,好酒量!」
「我真的喝不下去了,肚子好漲,我頭好暈啊!」
「那好,你先歇會,我繼續。」
「不行,說了要舍命陪君子的,讓你一個人這麼孤單我怎麼忍心呢?」
「謝謝啊,你真是好人。」
「好人?在你眼里我只是好人嗎?難道就沒有別的了嗎?」
「你還是個賢妻良母,以後誰娶你誰就幸福了。」
「呵呵,真的啊,那你呢,喜歡我這樣類型的嗎?」
「我喜歡夏允美,你不知道嗎?」
「哦。」
某女生的眼里頓時黯淡無光了,她忍不住又狠狠往嘴巴里猛灌酒,完全不管會不會喝死自己。
「你呢,你有喜歡的男生嗎?」韓成俊突然問道。
張莎莎愣了愣,渾身狠狠一顫,她的眼里劃過一絲痛苦,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忽然濕潤了眼眶,她緩緩地說道「當然了,我暗戀一個男生呢,可是他從來沒有正眼瞧過我,呵呵。」自嘲地撇了撇嘴,皮笑肉不笑的,她忽然感覺自己是個可憐蟲。
韓成俊,你知不知道我說的就是你。
「那為什麼不去表白,是沒有勇氣嗎?」韓成俊手上的動作停止了,他忽然想听她這個故事了。
「有沒有听過一句話?」
「什麼話?」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愛到痴迷,卻不能說我愛你!」張莎莎含著眼淚一字一句地說道,聲音居然哽咽了。
韓成俊,我此時的心情你能體會嗎?
「呵呵,這話是經典語錄,出自泰戈爾的《飛鳥集》。」韓成俊笑了笑,搖晃了晃杯里血紅的液體然後繼續喝酒,他根本就沒有深思這話里代表的暗喻。
「呵呵,好吧,我們繼續喝酒吧。」張莎莎苦澀地說道,心里難過得就像是刀在割一樣的,一片片地把肉殘忍地剜下來,只留下血淋淋的視覺沖擊。
「好。」男生淡淡地應著。
于是,倆個人把各自的傷痛留在了內心最深處,借著酒這樣的好東西瘋狂地麻醉著自己,讓自己混沌不清的頭腦再次沉入了無法自拔的忘我境界。
過了一會兒。
「韓成俊,你對夏允美是一見鐘情嗎?」喝到快要岔氣了的張莎莎暈乎乎地問道,胃里翻江倒海的難受得要死,想吐又吐不出的惡心感一波又一波地席卷著自己,她痛苦地扭曲了一張臉。
真是受罪啊,不會喝酒為神馬要喝那麼多,逞神馬強,裝神馬B,她這算是在自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