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魚東方,你…」
這一次,沒有等仙魚清風再次開口,仙魚祥飛就給立在一邊的仙魚樂使了一個眼色,仙魚樂會意,三兩下帶著人點住了仙魚清風的穴道,快速的把仙魚清風帶了下去。
人都是有私心的,就譬如仙魚祥飛,雖然說是心疼著仙魚東方,但在面對許一凡的時候,還是選擇了犧牲仙魚東方,讓仙魚東方來被這個罪名,因為,許一凡是他的孩子,是他一手帶大的孩子。
「一切罪責都是我的錯,我願意一人來承擔所有的一切。」仙魚東方說著,迎著陽光跪了下去,頭顱低垂著,劉海在清風中晃動。
「仙魚東方。」清麗的聲音,清麗的身影,許一凡自蒲團上站起來,看向陽光下的仙魚東方,「這根本和你沒有半分錢的關系,你何苦要這樣做?」
仙魚東方沉默著,可是他的心底,卻是猶如滔天巨浪般翻滾不止,他沉默,不說話,不抬頭,就是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自己,說錯了話,泄露出他心底的情緒。
僵硬著挺直著脊背,身後,腳步聲卻是越來越近,一聲聲沉悶的腳步聲,噠噠的自祠堂深處而來,騷擾著仙魚東方的神經。
「大家听好了,這一切都是我許一凡的過錯,有什麼懲罰,我許一凡願意面對,也願意接受,俗話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許一凡雖然沒能歸為天子,但也絕不是讓別人來替我被黑鍋的小人。」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說出的是許一凡的心聲,他本來就不應該在這里,雖然卜卦的結果告訴他,他是仙魚一族的人,可是,他這個人還是有著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自己不是,發色,眼眸,還有那晚听到的話,樹海深處的女人和阿土,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強迫別人,強迫別人來為自己承擔罪責,強迫別人接受這樣一個本就不是少主的少主。
說著,許一凡看了一眼仙魚祥飛,「父親,我已經長大了,我會選擇好自己的路,還請父親尊重我的選擇。」
這個家,這份愛,本來對他而言,就是奢侈的,就是多余的,他是這個家里多余的人,這所有的一切,原本都是應該屬于仙魚其一的,都是他的存在,奪走了仙魚其一的嫡子身份,拿走了他少主的頭餃,卻為他冠上了廢物的弟弟的稱號。
都是因為他,仙魚其一才會被人嗤笑,也都是因為他,仙魚其一才得不到父母唯一的愛和呵護,而這一切,身為一個局外人的他,已經享受了十五年了,十五年間,他也長大了,有了自己的餓思想和想法,也該是時候離開了,將這一切,送還給本應就屬于他的人。
仙魚祥飛楞楞的看著許一凡,血眸里面,滿是復雜,看著許一凡,看著他滿是決絕的臉,這一天,還是來了,他的孩子,他保護了十五年的孩子,終于要離開他,肚子飛向那片未知的藍天了。
可是為什麼,此刻的他心底沒有半分的高興,卻是慢慢的惆悵和不舍,是自己的孩子要離開自己保護的不舍?還是因為自己在也保護不了自己孩子的惆悵和難過,或許是兩者都有,可是,想起來都是無比的辛酸。
但是,孩子早晚都會有長大的一天,不是嗎?
「好,父親尊重你的選擇。」仙魚祥飛的眼底,隱隱有淚水閃現,這個孩子,他帶過來的時候還是一個胚胎,三個月,還是一團模糊的血肉,現在,十幾年過去了,誰都不敢相信,那個一團血肉模糊的小東西,會長成現在這副模樣的翩翩少年。
「哥哥,我也支持你。」仙魚其一立在仙魚鵬飛的身邊,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的哥哥的抉擇是什麼,可是,他卻能從自己哥哥的臉上,讀到那是對于許一凡而言,很寶貴的東西。
「嗯,謝謝其一。」
阿郎站在一邊,看著許一凡臉上的決絕之意,心底有些忐忑,又有些欣喜,他是那麼的希望著許一凡離開這里,和他一起,離開仙魚一族的駐地,可是,他又從心底希望許一凡開心,可是,他知道,離開仙魚一族,離開仙魚祥飛,離開仙魚縴縴的許一凡,是不會快樂的。
「這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打傷的仙魚明歌,是我指使著阿郎殺死了仙魚鵬飛,也是我,讓阿郎殺死了仙魚曉。」許一凡頓了頓,繼續道「我對不起和風長老,明知道他又這麼一個女兒,卻還是痛下了殺手,所以,現在,我願意接受仙魚一族所給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