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運心疑惑,自己剛當上星之王,奇書天地怎麼動起來了。
方運沒有太在意,試著感悟星之王座的力量,發現一股股精純的曲星力涌入自己的體內,這曲星力不斷強化自己的宮、膽、才氣和種種力量。
但是,方運發覺這曲星力似乎有什麼缺陷,才氣增長到四寸以後,就不再增高,那曲星力只是繼續讓宮、膽和才氣的「質」增高,而「量」不變,似乎是怕拔苗助長。
隨後,方運發現自己置身于無邊無際的虛空,周圍漆黑如墨,一顆星辰突然劃破黑暗,從極為遙遠的地方飛馳而來,直直飛向自己。
那星辰充滿了無窮無盡的殺伐、暴虐和破滅的氣息,仿佛有滅世之念。
「轟……」
方運眼前一黑,就覺得那星辰擊自己,眉心處傳來微痛。
那顆星辰突破宮,瓖嵌在宮內的一幅壁畫上。
不等方運仔細觀察那幅壁畫,星之王座震動起來,接著,整座彗星長廊震動起來。
方運暗道不妙,立刻查看彗星長廊內發生的一切,發現出大事了。
彗星長廊斷裂!
第一長廊月兌離!
短短一眨眼的工夫,第二長廊月兌離!
第三長廊、第四長廊……最後各段長廊全部月兌離,所有的長廊全部成為**的存在,懸浮在太空。
彗星長廊內蘊含磅礡的星力和強大的力量,這時不斷向外投射,形成各種各樣的顏色或光幕,在太空無比絢麗。
方運感到奇書天地形成一股莫大的吸力,似乎要把整座彗星長廊吸進去。
「奇書天地發的什麼瘋?」
方運看到,第七長廊正在由外而內一層層地剝離,大量的碎石碎片在星空四散。
第七長廊越來越小。
霜犬疑惑地看著方運,隨後瞪大眼楮,怒視方運。猛地撲過來,對準方運的喉嚨狠狠咬去。
方運此刻還是星之王,還能借用彗星長廊的力量,手指輕輕一彈,磅礡的銀色星力飛出,就見霜犬嗷嗷叫著被打飛,身體不斷向遠處翻滾。很快不見蹤影。
兩頭石獅站在半空,低頭看著星之王座。
方運坐在星之王座上,愁眉不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為何竊吾之寶!」
一聲驚天動地的聲音響起,震得方運頭痛欲裂,七竅流血。
接著。方運听到一股仿佛從幽黃泉傳來的聲音。
「滅!」
方運眼前一黑,好似看到億萬星辰匯聚成一條河流,猶如銀河傾瀉,攜帶破滅一界的威勢沖向自己。
方運不由得想起古妖傳承過程看到的一切,那些把山峰當石頭拋飛的古妖在這力量前連螞蟻都不如,方運明明想努力抵擋,卻發現自己無從下手。
眼楮那星辰洪流就要沖到。突然,一條條縴細的白光出現,那縴細的光芒極小,如同是動物的毛發。
「這……」方運第一時間想起奴奴送他的一撮白毛,至今還記得奴奴淚汪汪的可憐眼神。
那些縴細的白光飛速變大,眨眼間變成一根根擎天之柱,圍住方運。
星辰洪流轟地一聲撞在白光之柱上,僅僅是那聲音就把方運震昏。
在方運昏迷的同時。整座第七長廊炸開,只有星之王座附近依舊被密密麻麻的冰雪包裹,而星之王座下面露出一塊一人高的石塊,急速向外飛去,那石塊黑透亮,散發著淡淡的光澤,無比吸引人。
方運眉心突然傳出強大的吸力。那石塊用力掙扎,但僅僅掙扎了一下,就縮小然後被吸入方運的眉心。
其他長廊相繼崩碎,幸運的人站在彗星長廊的碎塊上。而不幸的人被拋飛到太空。
在不遠處,一塊方圓百丈的彗星長廊碎塊在太空向遠處疾馳,彗星長廊微薄的力量籠罩著碎塊,但這力量正在快速消散。
這片碎塊是第七長廊門口那里的地面,跟隨方運的舉人都站在那里,還有一些星妖蠻,以及一頭全身猿毛月兌落的猿妖將。
它沒有和那些血妖蠻一起受到彗星長廊的攻擊。
「唉,人算不如天算,妖祖之力顯現,哪怕眾聖聯手也無濟于事。可惜,可惜,哪怕換一個兵蠻聖,也太可惜……」
猿妖將低聲嘀咕完,身體化為塵埃,徐徐散開。
碎塊上的舉人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誰能想想辦法?彗星長廊的力量一旦消失,我們都會憋死的!半聖說過,太空沒有‘生之氣’,我們都活不了。」
「沒有辦法,誰也沒寫過‘生之氣’的戰詩詞,除非能成大學士,否則誰都無法在太空存活。」
「方運應該沒事吧?怎麼他剛成星之王殺了那些血妖蠻,彗星長廊就崩潰了?」
「未必是方運所殺,可能是別的力量,他未必能當上星之王。」
「這……你臨死前喜歡關心別人?」
「壞了,我把這事忘了。救命啊……」李繁銘大聲求救,但聲音無法在太空傳播。
顏域空白了他一眼,以舌綻春雷求救,通過才氣向四面八方傳播。
兩頭石獅的身體表面逐漸裂開,最後石片剝落,露出一雌一雄兩頭獅,兩頭獅迅速變大,最後變得足足有三層樓那麼高,周身的氣血之濃烈,遠超方運在聖墟見過的任何妖王或大妖王。
雄獅伸爪撓了撓下巴,自言自語︰「吃了他們還是只吃一點呢?我已經上萬年沒吃東西了。」
「不管怎麼說,是那個叫方運的小救了我們,送他們離開吧。」
「那就下次再吃!」
雄獅對準下方一吹,許多大石塊被無形的力量包裹,快速地向妖祖門庭落去,包括方運所在那一處碎塊。
「嘿嘿,第二星城的小家伙們要哭了。我們走!」
祖原廣袤無邊,是妖祖統領之地,妖祖門庭只是祖原的門戶。只有用一座妖族城市,名為第一星城。
第一星城向東,越過大海,就是祖原月復地,海邊佇立著第二星城。
第二星城同樣是一座巨型的妖山,在山頂上,數不清的妖蠻人仰頭望天。全場寂靜無聲。
在他們眼里,那彗星長廊如煙花般炸開,各種力量四溢形成奇異的色彩無比美麗,但每個人卻垂頭喪氣。
尤其是七個人族進士所在之地。
「我隱忍三十余年,只為彗星長廊然後……去那里,就……就這麼結束了?」一個年過四十的年人茫然地望著天空。
「天凌。我們誰不是一樣?可惜啊,天下得曲星力的地方少之又少,既然彗星長廊不存,我們只能去更危險的地方。不得不說上一代舉人幸運,而這一代舉人……真不知道是說他們幸運好還是不幸運好。」
一人突然道︰「當然幸運。我從第七長廊碎塊的位置,看到我的小佷德論。」
「什麼?什麼!第七長廊!你不會看花眼了吧?我們知道你是孔家人,比我們厲害得多。可你不能騙我們啊!就算是咱們幾個聯手,也未必能過第長廊,因為里面不可用寶,我們只比舉人多了唇槍舌劍!」
「承哲,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些舉人出現在彗星長廊不算奇特,可若是出現在第七長廊,簡直千古未有。若是顏域空也在其上,把可不得了。他最多三年就可超越普通進士,二十年後,我們恐在他之下。」
孔承哲緩緩道︰「不僅有德論,顏域空、孫乃勇、墨杉、宗午德等年輕一輩翹楚俱在,連花酒李繁銘也在之,那只大兔我看得清清楚楚。只是,我似乎總覺得那里面缺了什麼。」
「方運呢?」
「對!就是缺他!可惜了。我本來最看好他,誰知他竟然沒有同德論他們在一起,不知是沒到彗星長廊,還是出了什麼事。唉。希望他能平安離開聖墟。」
「彗星長廊怎麼會崩碎?會不會與那負岳逃跑有關?會不會與書山鎮死兵蠻聖有關?」
「跟負岳逃跑必然有關系,但不像是主要關系,妖祖恐怕早就料到負岳會有逃跑的一天,否則就不是妖祖了。不過……那鎮殺兵蠻聖的山到底是何物,是不是書山,還無法確定,不可亂說。」
「連我人族舉人都到了第七長廊,那三大聖恐怕早就已經到達星之王座前。我們早就料到,斗極和鷹炎兩妖之必有一妖成星之王,那龍嶺最沒希望。」
「承哲,你為何不言語?」
「在負岳逃跑的時候,似乎有一條被冰凍的蛟龍飛出去,看體形很像是斗極。至于鷹炎和龍嶺,我都沒看到。你們看那個方向,大概有一百余長廊碎塊向妖祖門庭方向飛去,其有一些似乎被神異的力量保護,應該可以安然落地,上面都有妖蠻人。可並沒有看到鷹炎和龍嶺,而且沒有一人是妖族聖。」
「每一塊長廊碎塊你都能看得清?」
「看倒是看得清,但有的岩石碎塊方位問題,我看不到上面有沒有人,應該是我沒看全吧。第長廊似乎有些古怪。」
「什麼古怪?」
「你們也知道第長廊是毒霧,可那些碎塊上幾乎沒有多少毒霧,真是怪事。難道彗星長廊有變?」
「或許是吧。」
「天凌,我看到荀燁了,不過他好像在第三長廊,連雪崩坡都沒過,還有一些遠不如荀燁的舉人倒還在第四長廊。怪,實在是怪。家里長輩知道舉人不可能在彗星長廊走遠,沒有告訴他們詳情,因為無非是到第二長廊或到第三長廊,絕對過不了第三長廊的雪崩坡,可他們竟然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