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忍不住顫抖的身子南風沒有落井下石的對他進行一番諷刺,而是站在遠處淡淡的看著他,看著他怎麼逃過自己良心的譴責,怎麼從自己布置的天羅地網中逃月兌出來。
有些人喜歡作繭自縛,例如他,例如季遲暮。
在這種陰霾的雨天是看不見太陽的,嘩啦啦的雨水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細細如牛毛的雨絲,風里參雜著泥土的氣息。
學校兩旁的街燈發出一點點黃暈的光,烘托出一片安靜而和平的夜。走在這條熟悉的路上,看著熟悉的環境,呼吸著雨後新鮮的空氣,一時間大腦有那麼片刻的打結。
南風的腦子里出現這樣一個畫面,當年他高三的時候她還是高一的學妹。她每晚都會準時出現在他們教室的門外,躲在門後面嬌羞的沖夏老師招招手。夏老師看見是她總會笑容滿面的走出去模模她的頭,然後提過她手中裝飯菜的保溫盒讓她早點回家。
她會笑著點點頭,然後等夏老師吃完飯提著保溫盒離開。那個時候他總是站在走廊上望著她逐漸模糊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才回到教室。
這個想法從高中時代就有了,他撐起傘身邊是笑靨如花的她慢慢走在朦朦朧朧的雨中一起回屬于她們的家。
迎面吹來的寒風把他拉回現實,他下意識的往以前他經常站的那個地方看,不由唇角一陣苦澀。
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暗戀,而是漫無止境的等待。
走廊上暗黃的燈光下有一人影,此刻她正站在南風以前經常目送初夏回家的位置。他認得是誰,那是初夏口中三年不待見她的母親。
「走吧。」至少此刻南風明白,這些年飽受煎熬的不只是他一個。如今還不是他去面對******的時候,他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完成。
季遲暮順著他的目光自然也看到了******,低落的答了一聲「恩。」
他看著眼前的楚南風,心思縝密,一雙深不見底的眼楮像是能輕易的窺探你心中所想。他不由的感到一陣後怕,眼前的這個男人太強大了,他根本沒有勇氣站在他面前。
「來一場比賽如何?」他站在朦朧細雨中,校園的燈投下暗橙色的光線落在他身上,給人一種迷離的錯覺。
他不認為他會輸給楚南風,「比什麼?」
「網游。」楚南風淡淡的從嘴里吐出這兩個字。
「好,來點賭注如何?輸的人從初夏身邊離開。」
楚南風皺眉,嘴角彎起迷人的弧度,帶著淡淡的嘲諷。「她永遠不會成為我的賭注,我輸不起更賭不起。」
季遲暮的腦子一白,臉上一陣滾燙,很不自然的把臉別過去。的確,他輸不起更賭不起,而他不也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