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兒似乎對自己的絕癥早有準備,寬慰燕月甄說︰「主人,不要難過了,族長既然說無藥可醫,咱們還是回去吧……」
「不!」燕月甄眼圈泛紅道︰「我和你既然有如此緣分,上天就不該把我們輕易拆散!」
「燕姑娘,月牙兒說你是它的主人,那你們是否已經簽了聖靈契約?」族長忽地又記起了此事,不覺問道。
燕月甄稍微振作了下精神,說︰「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並不是什麼召喚師。契約什麼的,更是聞所未聞。」說罷,她把和月牙兒相遇的經過給族長重述了一遍。
族長听罷,衰老的雙眸閃過一絲詭譎,半響,說︰「看來你和月牙兒之間的確有一種命運的羈絆,而你的體內應該蘊藏著巨大召喚之力,是天生的召喚師,只不過還未被激發出來。現在需要的,就是這樣一個契機。不如你和月牙兒隨我去命運之樹去看看,在那里也許可以找到你們之間無法參透的聯系。」
族長所謂的命運之樹,原來正是燕月甄來時看到的那顆參天古木。那樹冠上吊著的各式木牌,是和他們一樣來此參透命運的人寫上去的名字。
面對著犬族視作神靈的命運之樹,族長深深地跪拜和祈禱之後,命人拿來兩個空木牌,對燕月甄說︰「神樹上系著名字的兩個人同時來到樹前,將雙手放在樹干上,閉上眼楮,放空內心,就能窺透你們的心靈,看到你們二人內在的聯系。」
燕月甄在木牌上工整地寫上自己的姓名,月牙兒也用爪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們拿著木牌剛靠近神樹,木牌就「嗖」地一聲被吸了上去,自動系在了樹冠上,成為上百個木牌中的兩個。
燕月甄和月牙兒同時把手放在樹干上,閉上了眼楮,仿佛一下子進入了另一個世界。沒有任何喧囂,一切都那麼靜謐,悠遠。
也不知過了多久,像是一個世紀那麼悠遠。燕月甄再睜開眼,恍如隔世,心里有種異樣的感覺,卻說不出口。
而月牙兒則目光呆滯,不知道在內心世界里窺見了什麼。
族長問︰「你們兩個都看到了什麼?」
燕月甄猶豫著說︰「只看到一片白色,無窮無盡,卻讓我心安。」
月牙兒聳了聳鼻尖,說︰「怎麼我看到的和你不一樣?我只看到一片黑色,黑漆漆的讓人害怕。」
族長竭力保持著鎮靜,背上卻冷汗連連。「你們看到的就只有白和黑嗎?」
「是的。」燕月甄和月牙兒同時回答。
族長深深地吸了幾口氣,「你們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發生什麼事了?燕月甄和月牙兒都莫名其妙,族長為何突然趕他們走?不是說通過命運之樹可以看到他們的內在聯系嗎?那黑和白的影像該怎麼解釋?
這一連串的問號,都得不到回答,有的只是族長的震怒︰「快走!離開這里永遠別來回來!」說著,為了驅趕他們,他甚至舉起了法杖威脅。
眼看著法杖上幾束雷光啪啪作響,做人向來奉行「好女不吃眼前虧」的燕月甄,拽起月牙兒就跑,他們沒命地躥到祭壇上,族長的一道雷光已跟著轟來!正要劈開他們頭頂的一剎那,祭壇周圍的五處石塔上的面具陡然飄了起來,一番驚天動地的響動之後,他們的身形消弭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