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正是那個燕姑娘,想必你也很熟悉了。」桑丘羽並未察覺到宇冥心里的不快,繼續說道︰「苗寒傲要對付她——」他的聲音忽然變得陰沉起來,「他懷疑她是東凌國探子,要她三天後去宮里自首……」
「什麼?東凌國探子?」仇宇冥听到這里,音調也上揚了幾分。說實話,他們和苗寒傲一樣,對這個姑娘的來歷也一無所知不是嗎?
仇宇冥拿過桌上的茶壺,給桑丘羽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
「少主,燕姑娘來歷確實可疑,他這麼懷疑不是沒道理……」
「不可能!」桑丘羽篤定地說,「她絕不會是什麼探子!」
「您是憑什麼做出這樣的判斷?」
「就憑我的直覺。」桑丘羽說︰「我相信她不會是個探子,我了解她。」
仇宇冥無語地望著桑丘羽。他侍奉了他十幾年,第一次听他說出這樣的話來。憑直覺,這樣的詞,只有女人才會使用。而他那個倨傲的少主,那個游戲花叢中片葉不沾身的少主,竟然說出了和女人一樣的話。
半晌,仇宇冥才開口道︰「您一定要幫她嗎?」
「一定!」桑丘羽重重地說︰「這件事關系到小鵪鶉的生死,我不能見死不救!若是落到苗寒傲那個老賊的手里,她斷無活路!」雖然還沒有和苗寒傲正面交鋒過,但對于苗寒傲的為人,他早有耳聞,也曾在大殿上親自印證過。
仇宇冥嘆了一口氣,「少主,你甚至連她家住哪里,爹娘是誰都不知道!」
「這些事我為何要知道?」桑丘羽敏銳地嗅出了仇宇冥的無奈,「這些和我要救她有什麼關系?」
仇宇冥這才無話可說。心道,罷了,罷了,這次就听少主的。但他必須長個心眼,對這個女人小心戒備,若是她有什麼問題,他一定出手結果了她,再向桑丘羽請罪。
「那少主,您把事情的經過跟我詳細說一下吧。」仇宇冥道。
桑丘羽心頭暗喜,仇宇冥此話一出,就代表他願意幫自己出謀劃策,來營救燕月甄了。
「不過您也別報太大希望,畢竟此事和苗寒傲有關,他在迦樓國一手遮天,我們要想和他抗衡,有諸多不易。」仇宇冥把這一席丑話擱在前頭,頓時澆熄了桑丘羽一半的熱情。
仇宇冥的眼神明明滅滅,沉重的往事排山倒海地向他襲來。
他想起了先帝故去時的情景。奄奄一息的他不忘緊緊地握著他的手,指著尚被女乃娘抱在懷里的桑丘羽對他說︰「宇冥,小皇子就交給你來輔佐了,今後我們復國的希望,全都掌握在你手中了!」
一夕間國破家亡,當時不過是個少年的仇宇冥重重地對先帝點了點頭。也就在那是,他便扛起了這項艱巨的重任,不僅要把桑丘羽輔佐成材,更要洗刷滅國之恥!
十幾年的時間如白駒過隙一晃而過。十幾年來他的理想從未改變過︰
在有生之年,能看到桑丘羽復國登上帝位,那便是他此生拼上性命也要去實現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