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們的目的是什麼?」夜紫羽抬了抬眸,目光似乎很悠然地投向窗外。
當第一縷暮色投向迦樓國的大地,街市上往來的商販和行人無不步履匆匆。
有些心急的商販,專門在晚上出攤的,便已經張羅著點起了蠟燭。
整個迦樓國國都的街市格局就像一個密密麻麻的迷宮,各種店鋪,王公貴族和富商巨賈的宅邸,巍峨聳立的迦樓國各部府衙,以及不計其數的雜貨小攤,湊成了一條錯綜復雜的巨型蟠龍,而在這龍頭之上的,正是國都終年雲霧繚繞的皇宮。被幾千皇家侍衛里三層外三層地重重把守著,路過之人只能望之興嘆。
幽月和夜紫羽他們慎重地找了一個茶樓,並包了一個雅間坐下。
並不是他們有很多閑工夫要敘舊,而是在行人如織的街市之上,熙熙攘攘的情景實在不適合商談重大的事情。
茶樓的伙計很快給雙方都送上了香茗。幽月淺酌一口,道︰「此事其實與你們無關,只不過是我們堂主愛惜人才,不想眼見一個年輕有為的召喚師就這樣送掉了卿卿性命。所以你們只要把人交給我們就可以了。」
幽月說完,見夜紫羽並無反應,又淡淡地補充道︰「我知道你們和陌卿歌姑娘其實並無什麼關系,既不是上下級隸屬,她也不是你的夫人或者妾室,你們之間不過是單純的朋友。那我們堂主和陌姑娘也是朋友關系,有義務要拯救她的性命。」
夜紫羽听了幽月言之灼灼的一番話,嘴角忽然勾起一個邪魅的弧度,「誰說我和她只是朋友關系,她已經賣身給我,現在是我的奴僕,我是她的主子。奴僕的性命,是不是該由我這個主子來決定比較合適呢?」
「什麼,奴僕?」幽月和幾個黑斗篷的軒花堂成員無不面面相覷。
「若是不信,我這兒還有陌卿歌親筆畫押的賣身契!」夜紫羽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在空中揚了揚。
這下,就連仇宇冥等一干人都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陌卿歌究竟是什麼時候給少主簽下了這張賣身契?他們天天隱匿在夜紫羽身邊,怎麼不知道還有這檔子事?
幽月看到夜紫羽還真拿出了一張憑據,正猶豫著要不要接過來查驗個真假。夜紫羽卻在這當口,將紙又塞回了懷里。
「如果你們能把我的奴婢治好,那當然是功德一件,作為她的主人,我夜紫羽感激不盡。但是……」夜紫羽目光在幽月和秋芝蘭心等黑斗篷身上移來移去,「你要怎麼讓我相信你就是軒花堂的人?」
幽月的注意力被夜紫羽成功地轉移,果然忘了要查驗賣身契真假的事,只顧著要證實自己的身份,低頭在腰間模索一番,掏出了一枚腰牌,遞給夜紫羽︰「這有何難,你自己看了便知。」
夜紫羽毫不客氣地接過來,看那古銅色的鐵質腰牌上,銀鉤鐵畫從上到下依次寫著「軒花堂」三個字,右側還有一行小篆,細細辨認乃是「幽月」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