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發自心底的「謝謝」卻叫她無所適從。
「不……不用謝。」陌卿歌從嗓子眼里擠出三個字。眼楮轉向了別處。
內心糾結著,不知道這尷尬的感覺從何而來。
此時她的表現應該更瀟灑大度的不是嗎?
哪怕戲謔地對他說一句︰「謝就不用了,給錢就好」也好啊。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只要夜紫羽一認真,她就害怕了。
她害怕這種有些近乎瘋狂的淪陷感。她覺得自己的陣地正一寸寸喪失,她失去了主導權!
好在夜紫羽似乎並不打算讓她繼續窘迫下去。
他淺淺的嗓音再次響起︰「我好像明白這些三足烏為什麼發狂了。」
陌卿歌旋即轉身︰「為什麼?」
夜紫羽晃了晃手中的水囊︰「就是這個惹的禍。」
果然,他剛一搖晃水囊,樹上便響起了沙沙的聲音,那些原本靜謐的三足烏們,似乎正在吞咽著口水。
「你的意思是說,它們想要這個水囊?」陌卿歌感到不可思議︰「可是它們要這個有什麼用呢?」
「笨啊!」夜紫羽輕戳了一下她的額頭︰「當然是要里頭的水啦!」
不等陌卿歌發問,他就接著解釋道︰「我以前听人家說過,冥界的三足烏最為渴望之物莫過于水。因為三足烏是太陽之鳥,終日忍受著火熾的痛苦,所以能夠盡情的飲水是它們最大的奢侈。但冥王為了保持三足烏的銳氣,勒令冥界使徒們每隔三個月才讓它們飲水一次。」
「三個月才喝一次水?!」陌卿歌失聲叫起來︰「那不得渴死了麼!」怪不得這些三足烏看到夜紫羽的水囊就失控了,原來它們有三個月都喝不上水!
陌卿歌對那個所謂的冥王的印象分頓時拉低了很多。
連水都不讓人家喝,這是何等的冷酷無情!
「是啊。」夜紫羽也流露出了少許對三足烏的同情來︰「雖然這只是一個傳說,但現在看來,應該是不假的。」
「那個冥王果然不是什麼好人。」陌卿歌對他們此行有些擔憂起來,這就像為百姓主持公道的父母官一樣,若是為人自私自利,冷血殘酷,那肯定是個魚肉百姓、橫征暴斂之徒,向這樣的人申冤,其結果可想而知。
便在此時,三生林的深處有幾個白色的影子飄飄蕩蕩而來。
陌卿歌喉頭一哽,難道又出了什麼ど蛾子?
看到那幾個白影,夜紫羽唇角上揚道︰「是枝 他們回來了。」
果然,白影還未到眼前,就听見一道細女敕的聲音在喊︰「娘親,娘親!小炎炎回來了~~」
來者正是蒼雪炎、枝 、賀蘭冰和蘭心。
他們雖然從不同方向回來,卻在中途相遇。所以一齊朝陌卿歌他們走來。
蒼雪炎看到陌卿歌,高興得就像看到失散多年的親人,撲上去就是一個熊抱。
「娘親,人家好想你!」說著,他撅起粉嘟嘟的小嘴,在陌卿歌的臉頰上「啪啪」蓋下幾個專屬印章。
陌卿歌眼楮笑得彎彎,隨便蒼雪炎如何親昵。似乎他真的是一個小正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