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紫羽頓時就慌了神︰「沒有的事!我剛才不過是亂講而已,你還信以為真了,他一個槐樹精能知道些什麼,不過滿口胡言罷了!」
在夜紫羽看來,這槐樹仙也不過是與胖太相當的人物。雖然外表看上去仙風道骨,但腦子里頗有些心計,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用通俗的話來說,那就是「奸詐」。
他朝槐樹仙狠狠地眨了眨眼,示意他千萬不能在不該說話的時候亂講話,否則他絕不會給他好果子吃。
要是換做以前,槐樹仙倒也不會怕他,但如今他失了賴以為生的居所,本身已經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夜紫羽要是真跟他算計起來,他也未必能佔到上風。
槐樹仙這樣想了想,只能默默地把眼楮移到了別處,不再搭理陌卿歌的話茬。
陌卿歌卻急了,試圖翻身下床,到桌子旁的槐樹仙近前去,與他問個明白。
夜紫羽猛地將她從身後抱住︰「卿歌,你身子還虛弱著呢。不要再為這些細碎的小事操心了,相信我,什麼事情都沒有,你安心休息便好。」
陌卿歌的身體軟綿綿地,本就沒什麼力氣,被這樣一抱之後,猶如渴水之人找到了泉眼,恨不得能就此掛在夜紫羽身上做個樹獺,再也不要下來了。
「好吧。我相信你。」耳中听著他的焦急的話語,陌卿歌的心也綿軟了起來。她還是第一次這樣配合和順從。溫馴得如同一只小白兔一樣。
夜紫羽疼惜地模了模她的頭發,將她打橫抱起,重新放回了床榻上。
仇宇冥目光如炬一樣,緊緊地盯著這一切。以他的判斷,少主比之以前,對陌卿歌的感情更增添了一份疼惜之意。如此以來,要他放棄陌卿歌,更是個天方夜譚了。
他只能心內默默嘆氣,來日方長,一切到時再看吧。
陌卿歌雖然回到了床榻上,但睡意已經全無。她執意要求坐著,看夜紫羽他們與槐樹仙談話。
夜紫羽只能把被子拉到她的腋下,又幫她壓好。
轉身再面對槐樹仙時,他變得不自在起來。因為他能感覺到身後有一道目光正在灼灼而視。似乎想要從他與槐樹仙的對話中,窺出什麼端倪來。
「槐樹仙,你好像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從慕王府到福瑞客棧來的?」夜紫羽機智地轉移了話題重心,把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拉了過來。
至于「因果輪回」什麼的,頃刻就被他們拋諸了腦後。
這便是人類八卦的共同特性。
的確,一顆人頭,就算是活人頭也罷,不能走路不能跑,還被人裝在包袱里,到底是怎麼來到這里的呢?又是何人提著包袱的呢?
難道說,這與剛才走廊里的哀怨哭泣聲有關系?
槐樹仙「哼」了一聲,他現在這種形態,本已經非常狼狽。但是,從前的傲骨還都在。
「要我說也可以,快解開我!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
「解開你?怎麼解開?」就連蒼雪炎都被槐樹仙莫名其妙的話給惹得一愣一愣的。剛才仇宇冥不是已經解開了包袱麼,這才能讓他這顆活人頭立在桌子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