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兒在外國，並沒有死？
希望被漸漸地放大，柴老那顆蒼老垂死的心瞬間被激活。
他連忙摁掉手機，急巴巴地走上前一步，將手機遞給顏慕北︰「打電話給皎皎，我要你證明她仍活著。」
「慢著，我們先談談條件。」這下子變成顏慕北退開兩步，他自然不會錯失談判的機會︰「要是我能夠證明皎皎活著，是不是你把我的女人還給我？」
「沒有問題，你打電話。」柴老又踏上前一步。
這時候他們都不談自身的生死，就只談彼此最在乎的那個人。
這回顏慕北沒有退步，他伸出手慢慢地接過手機，卻並沒有馬上打電話。
他在腦袋里飛快地過濾一回，想著要如何做才能夠救到林芊芊。
柴皎已經死了，被自己的手下活埋。
怎麼把柴皎交出來？
交尸體嗎？
交出尸體，林芊芊同樣要死。
他不可以讓柴老知道柴皎已經死，更加不可以讓林芊芊死。
她肚子里有他們的孩子，他好不容易盼來他和她的新生活，他不可以讓柴老毀掉。
柴老心情急切，催促︰「快打，我要馬上听到皎皎的聲音。」
顏慕北慢條斯里地拿起手機，目光落在手機的按鍵上面。
靠，他如何弄柴皎的聲音出來？
早知道這樣，他就不那麼快殺了柴皎。
柴老催促︰「快些，打啊。」
顏慕北笑著，目光清泠︰「你急什麼？你的女兒又不會跑掉。」
「姓顏的，你是不是在拖延時間？」柴老有所覺悟，想了想說︰「你別以為可以拖延時間救人，我告訴你，你的女人和孩子被我的手下關起來，知道的人只有我和關著她們的那幾個人，想救人？別痴心妄想。」
顏慕北在心底暗罵他傻瘋了，明明捉走一個人，干嘛老在強調‘你女人和孩子’？
或許他以為這樣說，他就會因為孩子而更加焦急難安。
時間緊迫，顏慕北也懶得更正他的說法。
現在只想著如何蒙混過關。
柴老見他遲遲不打電話，心中便有了懷疑，覺得他在玩把戲︰「顏慕北，快打電話，我數三聲，你不打，我馬上讓人砍掉你女人的手臂。」
「我打。」顏慕北幾乎馬上吼出來，臉上的笑容不見了︰「你別亂來。」
「打啊。」柴老哪里怕他，再度催促。
顏慕北把心一橫，飛快地按下十一個數字鍵。
柴老又說︰「開免提。」
顏慕北瞪眼他，指尖按在免提鍵上面。
很快電話被接通，傳來男子的聲音︰「喂？」
顏慕北將手機放至自己臉前，他說︰「我是顏慕北，叫柴皎听電話。」
「……。」鄧良滴汗。
心想老大你失憶了嗎？
前陣子你讓人殺了柴皎。
不過鄧良跟隨顏慕北多年，自然知道他家老大不會無端端失憶。
他這樣說肯定有原因的。
再聯想到他在拘留所里，他心底便有一個想法。
柴老？
會找柴皎的人只有他。
鄧良小心翼翼地答︰「柴小姐……她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