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奕風的腦袋繼續在嗡嗡地作響,然後感覺到自己的左腿顫抖。
被撞得太厲害了,他知道他快要撐不下去,極有可能會暈倒。
他抬頭看向顏慕北,目光煥散起來,精神不濟。
從頭發里淌出一條血水,沿著他的臉頰往下流,越流越快,越流越多。
如此觸目驚心。
此時,在祁奕風的眼里,顏慕北的樣子東倒西歪。
一個變兩個,兩個變成四個,最後變成萬花筒。
他並沒有理會腦袋上的黑槍,甩了甩頭,用僅余的意志說︰「孩子……,路虎,上官震東帶走。」
只是這麼幾個字,說完後他再也站不住,整個人往地上栽倒過去。
顏慕北聞言,身體僵硬一下,他舉槍的動作並沒有收回。
腦袋里迅速閃回剛剛擦身而過的路虎,難道他的孩子就在里面?
那些從顏門直接過來的特種部隊,這會兒正好來到這里。
見著他們的老大,一個個跑下車子,詢問︰「顏少?」
怎麼站在路邊發呆了?
而他的腳邊躺著昏迷的流血男子,他面朝下,眾人看不清楚他的樣子。
瞬間顏慕北驚醒過來,指著地上的祁奕風︰「把他帶上,我們往回走,讓路上的兄弟攔截下山的路虎,快。」
顏慕北大步跑回自己的車子里,上車一個原地飄移,車子180度調轉方向,直奔來時的方向。
路上,他打電話給鄧良︰「我另外派一支人給你,他們到了後馬上沖進大宅,誰敢反抗就殺了誰,我要將上官家夷為平地。」
你他媽的,上官震東果然是你抓了我的孩子。
既然你膽敢惹怒我,那麼就有承受惹怒暴龍下場的心理準備。
鄧良大吃一驚︰「那,那小少爺呢?」
「人,已經被帶走了。」說完,顏慕北掛上電話。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無比信任祁奕風的說話。
雖然他想殺死自己想謀奪自己的家產,但是那三年的相處並不假,他十分相信祁奕風的作風。
在四目對視的那瞬間,他找到他們肝膽相照共患難的時光。
無可否認,在某些時刻里祁奕風還是可靠的。
一如曾經,一如現在。
電話響起,傳來朱劍平的聲音︰「顏少,我們在山腳見著一輛路虎,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輛,車牌為……。」
「我不管車牌,我只管里面有沒有我的孩子,攔下來。」
「是。」電話中斷。
很快電話再度響起來,換了一個人︰「顏少,祁奕****太多血,如果再不搶救的話,恐怕會……,我知道山腳處有一間小醫院,要不要送他過去?還有他不斷地說著什麼軍牌756。」
顏慕北靈機一觸︰「那是車牌號碼,你讓通知其他人尋找這輛車,孩子肯定就在那輛軍牌車上。」
「知道,那……祁奕風他?」
「……送他去醫院吧。」
看在他提供如此有力的線索份上,顏慕北心里一軟。
他知道祁奕風最近也在找他的孩子,以他的性格無非想用孩子來跟他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