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皓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一副笑臉在那。
「哎呀,抱歉抱歉,原來是盛氏的少夫人。」那個輕佻男嘴里說著抱歉,但那語氣卻實在說不上好,反而給人一種不尊重的感覺。
莫縈極為相信自己的感覺,她非常討厭這個人,即便她的喜怒哀樂比平常人要淺薄,單是討厭已經是最嚴重的感情了。
「盛少夫人怎麼不說話啊,是不是看不起我們這些人啊。」輕佻男還在那咋呼,話里話外都在針對著莫縈。
「永勝,別這麼說。」歐陽皓在旁邊打著哈哈,雖然是呵斥,但是一點真脾氣都沒有。
在場人的心中哪個不是清楚明白的,他們都是叫來捧場,捧的都是歐陽大少爺的場,可不是盛家專場。
章永勝平日里跟在歐陽皓身邊算是久的,歐陽大少爺一吩咐下來,他自是積極辦事,你看他,從頭到尾都沒冷場過,歐陽大少爺要削誰的面子,他就往誰身上刮皮。
「是,是,是。我說錯話了,自罰三杯算是賠罪。」章永勝一點都不含糊,三杯滿滿的烈酒下肚,中間氣都不喘,喝完後還是個沒事人,顯然是酒桌上磨練過的人。
其他人見章永勝的動作干脆,紛紛起哄,這哪是賠罪,這根本就是另一種羞辱。
「盛少夫人給個面子吧。」章永勝拿著一杯酒,遞到莫縈面前。
歐陽皓那邊沒動,但是其他人已經知道了該怎麼做,紛紛喊著‘給面子’‘喝了它’這樣的字眼,這種無形中的綁架,無論這面子給不給,酒喝不喝,已經把莫縈踩在了腳底下了。
莫縈從頭到尾都沒動,來時什麼姿勢,現在依舊保持著,她像是和這些人隔絕在兩個世界的人一樣,冷心冷眼的看著發生的一切。
人生在世,總有你想做而不能做的事,也有你想怒而不能怒的時候,莫縈有些生氣,但是她還沒到當場就發怒的地步,她一向能忍,不管過多久,不管過程多麼曲折,她總會把曾經遭受過的一一奉還回去,十年報仇尤未晚這樣事,她向來做起來得心應手,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些人的臉都記住,然後暗自慢慢磨刀。
章永勝那鍥而不舍,端著酒杯一個勁往上湊,還濺了些過去,不像是在勸酒,倒像在在潑酒。
包廂里炒的很熱,歐陽皓帶著笑冷眼處之,莫芷站在她身邊心里很復雜,但是她依舊什麼都沒做,即使被眾人起哄戲弄的那個人是自己的妹妹。
然後這時,包廂的門卻被打開了,一個人站在了門口,就像移來了一座山,擋住了從外進來的光。
只見那人面沉如水,沒有一絲多余的表情,他淡淡掃了一圈,最終視線落在其中一個人身上,然後慢慢朝著她踱步過去,每一步走的都從容不迫,卻威壓十足。
這個人很包廂那些善于享樂的富家公子不同,他氣勢凌厲,隨著他踏進包廂的每一步,包廂內的氣壓就低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