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也不知道她的那點心思早就被西焰火看在眼底,只是不懼才不為所動罷了。而她更不知道的是,那些誓言承諾騙不了鬼,但是卻能被鬼見證。
此刻,西焰火眸光微動,斂去里面的復雜的神色。耳邊听著蒲玥的冷酷的話語,又一眼看出她的心思,不知道怎麼的心底又是輕微的動了動。
這樣的情況,在今天以前的西焰火從來沒有經歷過。所以這會,他也奇怪了。但是他想不通,也就索性沒有再想。
抿著薄唇,清淡的出聲,「那就記住你今日的說的,不想放過,那就永遠的別放手!我就在這里,給你不放過!」
一席話,狂妄至極,自信至極。
別說是西月帝國,就是整個盛月大陸也不會有人能從他西焰火的手里討到好的!既然小東西如此烈性,那麼他就讓她永遠都不願意放過就是!
只是,當目光再一次落在那些交錯的傷痕上,他的心頭莫名的泛起了一股火氣,可一時間又無處發泄。擰著蒲玥將她放下站定在溫泉池邊,然後用內力將她身上衣服蒸干。
他自己則是一邊優雅的穿著衣服,一邊腦中自動的跳出初見她的時候畫面。
一個破敗的院落,一具一看之下就死了好幾日的尸體,還有一個逐漸消散的半透明的魂魄。他淡漠的看著一切,看多了生死,看多了鬼魂,早已經麻木的不會有一絲的驚訝。
只是下一秒之後,他的眼前閃過一道一閃而逝的光芒,而緊接著那死去多時的尸體動了,同時動的還有他的心。猶記得她起身的時候,那傲然的**,還有嘴角掛著嘲諷是那般的耀眼。
在之後他一觀察就是觀察了二個月,他好似從這個活過來的尸體上看到了他自己,都是對自己能狠的人。同樣也是一個冷酷近似無情的之人。而這樣的人,卻是孤獨的,一種遺世**的孤獨!
與他一樣!
所以,他覺得有趣便想著將她變成自己的所有物,與那些鬼騎士一樣。可是他沒有想到肌膚相接觸之下,會有那樣的作用。
那一刻,他忽然覺得,她的到來讓尸體活了,又恰巧被他看到,是不是她就是注定的與他而言是不一樣的存在?她能為他驅逐陰暗,能帶給他溫暖和陽光!
然而蒲玥听著西焰火的話,抬眸再次看了過去。除的他的話,他的紅眸之中露出了太多讓她心驚肉跳的熟悉的令人發指的情緒,多到她在這一刻好似深度的將他完全的剖析了一次。
只是在大約很久很久以後,蒲玥才恍然明白。孤寂的人遇到孤寂的人往往都會生出一種莫名的惺惺相惜之感的!
抿了抿唇,蒲玥將視線落在西焰火還沒有完全遮蓋住的胸部,簪尖入肉一寸的傷口,正在汩汩的往外冒著鮮紅的顏色,劃過那露luo在外的白皙如玉的肌膚,相襯之下是那樣的燦然那樣的奪目。
蒲玥的眸光忽而一暗,這一刻因為剛才的那熟悉的情緒,她像是一個已經窮途末路的賭徒準備孤注一擲的將自己的所有都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