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在不踫觸的她的前提下虛抱著她。以一種他能做到的最為接近的距離擁她在懷!
鳳眸輕動,眸光一閃。西焰火的眼眶酸澀的不行,可是這樣一個形態的他,他只能看著蒲哭自己卻不能陪她一起哭。
甚至,就連為她擦拭一下淚水的能力都已經沒有了。
心中一陣的絞痛,西焰火輕輕的出聲,「蒲……」
「焰火……」
蒲無聲的落淚,滿面的悲傷。坐在床榻之上,像一只鴕鳥一樣將自己的頭深深的埋藏,手臂緊緊的抱住膝蓋,任眼淚肆無忌憚的落下。
她從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可是這一刻她想要放肆的哭一場,宣泄著自己所有的悲傷。而西焰火也就以同樣的姿勢抱著蒲,靜靜的陪伴,無聲的陪伴,沒有人看得見的陪伴!
是夜。
當一切都夜深人靜的時候,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的悄無聲息的進入主帳之中。
這時候的蒲,已經收斂了所有的悲傷,重新的變回了曾經的那個冷酷無情的無冕之王。冷,冷的料峭,冷的寒冽,冷的銳利。整個人的氣勢也猶如一柄見了血的劍刃,鋒芒畢露。
讓人見了不由得心生寒意,不由自主的臣服。
雖然此刻她站在桌案前,手執著筆在寫著什麼。但是在先後進入主帳之中的鬼二和月彩來說,卻無端的感覺到了絲絲的冷意。不自覺的,整個人都變的異常的嚴謹起來。
蒲手下不停,繼續低首在桌案上寫寫停停。
大約一炷香之後,蒲才停下了筆,抬首看向鬼二和月彩。依舊是淡淡的一眼,但是在月彩和鬼二看來卻是那樣的寒涼,那樣的冷冽和銳利。
二人相視一眼,敏感的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不由得愈發的恭謹起來。
這時候,蒲把先前寫下的一摞紙,拿起了一張遞給了過去。
月彩接過,一看之下大驚失色,駭然的帶著哭音道︰「主子你的嗓子……」
鬼二見此,面上一肅,也看向了那紙張之上。便只見那紙上簡單的寫著幾個大字我殺了他,失了聲。
心中一驚,鬼二的面上浮現一抹擔憂。其實在來之前,王的事情他們都已經知道了。但是獨獨的是蒲失聲的事情,沒有人告訴他們。
說實在的,他們听完了前因後果,俱是深深的為蒲心疼。他們的王受盡了非人的折磨和苦楚,王妃深愛著王,不忍看著他繼續忍受,不得已才出手下了殺手。
要知道這要是在以前,他們也許會去怪,甚至會去拼命,恨不得殺了她為他們的王報仇。可是現在,他們是一起經歷過生死,將一切都看在眼底。
要說王身死,最難過莫過于是王妃。
要說誰殺王,最難決定的也是王妃。
所以,他們懂,他們理解。所以不怪,要怪就怪那熾烈,要怪就怪這是王的劫數。況且,他們相信王那麼愛王妃,又怎麼可能丟下王妃一人活在這個世上?
所以,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守護好王妃,保護好王妃,等著王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