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啊,不是」幾個人里,不知是誰聲音顫抖,將這話吐露。
此話一出,十余人不禁都是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饒明澤看著這空中的人,雖害怕,卻強行定住心神。
領頭之人手扣緊了腰間的佩刀,死死的盯著空中之人,血絲染紅了眼。
那曾是殺紅了眼的模樣,此刻有些猙獰。
十余人面部皆是如此。
饒明澤明白,他們都在做抗死的準備。
誰也不想死,但是在此人面前,顯然又無計可施。但是好歹十余人都是頂級的高手,也曾無人可比,當然希望僥幸活命。
孤注一擲,便是如此吧。
佩刀的摩擦聲,漸漸出了刀鞘。
宮牆上燃著火把,雪花一靠近,就被烤化。
明晃晃的刀,生硬的對準空中之人,哪怕只是為了控制即將撒腿跑的恐懼感。
朱離還是那種細細的笑,似霜含霧的眼拉出絲凌然,身子在瞬間就越過無數雪花,到了眾人面前。
那個瞬間,眾人眼前只飄下一朵雪花。
而後,沒有絲毫猶豫,絲毫的掙扎。世間最明亮的顏色灑出,一綻成海,奪心攝魄。
這長長的宮巷里,雪花落到鮮艷之上,便瞬間化去。
那熱熱的汩汩之流,在身體內緩緩流出。
淺白色的地上,越發明亮。
饒明澤膝蓋一軟,直接跪在地上。
這十余人,除了他,皆倒地而死。
那留出的血,似乎染亮了夜,映紅了他的眼。
而她聲音依舊靄靄柔柔,落在他身前一米處。
「一人與多人斗,自不量力,確實也該死。」
他無法揣摩她話里的意思,甚至不敢再去抬頭看她。只能看著她的裙裾被風吹的散開圈圈漣漪,宮鞋上繡紅色牡丹,淺黃色緞面。
這絕非是一個宮女的繡鞋,這種緞子,只有妃子才可以穿。
而她站在那里,火光映著她在地上散開影子。
影子細長,向著遠方延伸。
在這一刻,那種驚懼的躁動突然平靜下來。
有影子說明眼前是人,而且這人該是妃子。
「璃妃娘娘不殺之恩,饒明澤感激不盡。」頹然的身子恭然跪好,他深深的俯首。
「你怎知我是人不是鬼?又怎知我是璃妃?」朱離斂了笑,眉眼的朱砂更是明艷。
饒明澤深深吸了口氣,控制住發抖的雙腿,再次叩首「宮女的繡鞋,斷然不敢如此艷麗,也無法用此緞子。何況娘娘有影子,怎會是鬼?」
朱離再次笑開,扯了扯裙裾。
是了,她穿了阮兒的宮裝,卻未換鞋。這侍衛的眼光似乎是比旁人要毒一些。
不殺他,亦是因為剛才他有心阻止。
「饒侍衛心不狠,當斷不斷,不該做侍衛。」
倒在地上的這十幾個人,才是侍衛的料子。
看這饒明澤,似乎書生氣更多一些,怎的倒是成了侍衛?
「奴才不諳時勢,只得做侍衛。」饒明澤眼底散過無奈,語氣仍是恭敬。
朱離卻起了抹興趣,鳳眸一轉,眉間一揚,微微啟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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