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強者
郊區外的湖邊,此刻萬籟俱寂,空氣中帶著絲絲寒意.
寧不凡與艾米麗手牽著手朝這里走過來。
她緊握他的手,發覺他的手和往常不同不但不溫暖,反而很冷。
那是一種沒有體溫的寒冷。
怎麼了?不凡到底怎麼了?
艾米麗忽然有些擔心了。
「艾米麗……這天氣真冷呢。」這個時候,聲音虛弱的寧不凡松開艾米麗的手。
「嗯?不凡,你別嚇我……你……我們還是去醫院看下吧!」
艾米麗看著毫無血色,蒼白如紙的寧不凡,她慌了,她從未看到過如此模樣的寧不凡。
「去什麼醫院我好得很,只是我想……」寧不凡瞳孔深邃,只是臉色依舊慘白,聲音慢慢低沉起來。
「想什麼?」艾米麗倔強地將寧不凡的手再次緊握,感受著手心的寒意,艾米麗心疼了
她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肯定有!
「其實我……」
「其實什麼?」艾米麗只覺得呼吸都困難了。
「有些尿急,想撒尿……」
憋了好長時間,寧不凡終于憋出了這麼幾個字。
「……」
「艾米麗,你在這里等我幾分鐘,我到那草叢去去就來。」
「嗯……但你要快一點……不要讓我擔心你!」
艾米麗臉頰羞紅,暗自唾了一口心中覺得寧不凡說的這句話實在是粗俗。
不過在心中她卻松了口氣,也許寧不凡是真的冷吧,畢竟他穿得很少……
「嗯……可能要拉一堆屎,總之,十分鐘,只要十分鐘就好了。」
說完成後寧不凡提著褲子屁顛屁顛地朝旁邊的小樹林跑去,一副老子忍不住的模樣。
艾米麗俏臉更紅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再也不出來。
不凡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粗俗……
我不是教他許多紳士的言行了嗎?
………………………………………………
徐羽惜狠心甩開沈天豪以後獨自一個人來到湖邊。
以前只要她心情不好她就會來到湖邊,看著平靜的湖水以及湖邊的月牙倒影她的心情便會好起很多。
沈天豪人不錯,但是徐羽惜卻有些討厭他。
討厭他的糾纏,討厭他的不死心。
還有那個家族!
明明討厭這個家族,明明對這個毫無人情只將利益看為第一位的家族已經厭倦了。
明明決定再也不姓徐了!
但徐羽惜依然覺得很難受,清麗而又孤獨的背影在湖水邊倒映,看著水面里的這個美麗倒影徐羽惜嘆了口氣。
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丑丫頭了,她要堅強,很堅強!
她的臉上依舊殘余那兩巴掌的溫度,這一巴掌,將她的心都打碎了!
既然事情到了這一步,那麼自己就不會回頭了!
即使月兌離了家族自己也能夠在這個世界上好好活下去。
她有自己的公司,有自己的事業,也有自己的追求。
有些東西徐家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給她的,對于心中那根深蒂固的執念,她放棄不了。
一個人很好。
但,孤獨卻在所難免……
你在哪里?你知道我現在很難受嗎?
如果我能再和你見一面就好了……
徐羽惜閉上眼楮。
「沙沙。」
什麼聲音!
徐羽惜忽然察覺到樹林米面發出聲音,她猛地朝聲音源頭走去,這種聲音根本不像是蛇或者什麼東西發出來的,而像是一個人的腳步聲。
難道自己被跟蹤了?
想到這,徐羽惜美眸眯起,想要看看跟蹤自己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如果是沈天豪的話!
她絕對會冷冷警告他,讓他打消娶她的念頭,告誡他兩個人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
讓他不要痴心妄想!
只是當徐羽惜撥開枯黃雜草的時候他看到一個穿著西裝的青年正雙手扶樹捂住嘴,微微低頭。
一股血腥之氣撲面而來……
他在吐血!
這個人是……
徐羽惜看清此人面容,只覺此人極為面熟。她心思如電僅僅幾秒鐘不到的時間她就想起眼前這人就是當初買房的那個青年……
他怎麼會在這里?
「你怎麼了?」徐羽惜記起這個青年以後,有些關心問道。
寧不凡渾身一震,咬著牙轉過頭死死盯著徐羽惜!
「我氣血旺盛,吐一點血玩……」
說到一半,寧不凡的口中又涌出了一絲絲血液。
「你沒事吧?我打電話送你去醫院?」徐羽惜看著寧不凡的模樣愣住了。
「我說過,我氣血太旺盛了,吐一點就好了!你不要多管閑事!」
寧不凡眯起眼楮,眼眸如毒蛇一般盯著徐羽惜,殺機忽現!
徐羽惜看到寧不凡這種表情竟是驚得退後幾步。
寧不凡的臉已經扭曲猙獰,而且眼神之中暴虐的殺意撲面而來,徐羽惜絕對相信只要自己再說一句話眼前這個人就會殺了自己。
只是……
「撲哧。」寧不凡身體忽然震了震,一口濃血洶涌而出噴在樹葉上,他一只手抓著樹干,另一只手捂著嘴,手縫里全是血液……
「你……」
「啪!」
寧不凡身體一個不穩,最後終于踉蹌半摔在地上。
徐羽惜咬著牙沖過去扶著寧不凡,不知怎的,她內心深處竟有一種疼痛感,仿佛,眼前這個人是她的至親一般!從小到大,縱然是她父親死後都她都沒有產生過這樣的感覺!
但她並沒有多想,因為現在容不得她多想!
「啪!」只是她的手伸到一半,寧不凡便重重地拍下她的手。
寧不凡撐起身體慢慢站起來,目光如野獸一樣盯著徐羽惜,倔強的他並不想讓她扶。
盯了許久,最終寧不凡的眼神漸漸柔和下來。
「有餐巾紙嗎?」
徐羽惜愣住了,她看著寧不凡挺了挺身體雖然臉色慘白得可怕但聲音卻是很平靜。
平靜得仿佛沒有任何事情一般。
「有……」
「謝謝!」
寧不凡擦了擦嘴然後又擦了擦手,當確信自己身上沒有任何血跡以後,他一步步走出小樹林。
看著寧不凡的背影,徐羽惜呆住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心痛感在她身體里環繞著。
他一個倔強而又堅強的人,而且,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我在哪里見到過?我到底在哪里見到過?但無論徐羽惜怎麼想都想不起來這種似曾相識到底是為什麼……
仿佛,這是塵封在記憶的深處,再難挖掘了。
「你沒事吧?」
「艾米麗,我當然沒事,撒尿能撒出什麼事情啊?」
「哦,但我聞到了一股血腥味,怎麼回事?」
「胡說,哪里來的血腥味,根本就沒有好不,錯覺,絕對是錯覺!」
「哦……」
隨著那個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遠,一陣寒風吹拂著徐羽惜那柔順的發絲……
徐羽惜忽然全身一震,她忽然想起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似曾相識了。
「他們欺負你是你活該,誰讓你長得這麼丑?」
「丑丫頭,別哭,我沒和他們打架,這只是我不小心摔倒的,你不要告訴我媽媽啊!」
「丑丫頭,我真沒騙你,為什麼要騙你啊,我為什麼要和他們打架?」
「保護你?別說笑了,你長得這麼丑,我看到你就煩,怎麼可能保護你!你以後不要跟著我了,否則小心我揍你!」
「丑丫頭,我跟你說你別跟著我了!嗯?你該不會想把這件事告訴我媽吧?如果你真的這樣說了,我真的會揍你的!我的拳頭可是很厲害的!」
「都說了我是摔倒的,你再說我打架,我就,我就!哼!」
徐羽惜不知怎的,竟是淚流滿臉,她終于想起了那段刻骨銘心的對話。
她小時候並不漂亮,反而很丑。周圍的同學除了欺負她,嘲笑她外根本沒人願意和她交朋友。
她很孤獨,總是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
但,那個孩子卻不一樣,他的目光是清澈的,完全不帶任何氣勢。
雖然一直叫她丑丫頭雖然一直嘲笑著她,雖然討厭她,但每每她被欺負了,他總會瞞著自己把那些人給打回來!
每次徐羽惜看到他鼻青臉腫地回家並且警告自己如果自己敢說出去的話他就要揍自己的時候,徐羽惜總想哭。
她比他大一歲,又是大城市的女孩子,見到的東西明白的東西自然也比他多……
她知道他在騙她,因為他並不想讓她擔心!
對,就是這種感覺,就是這種念念難忘的感覺。
…………………………………………
「大哥,我是該慶幸你撿回一條命呢,還是該感慨你身體被震傷呢?」
這一夜,寧不凡與艾米麗相擁而睡,艾米麗抱著寧不凡緊緊的,生怕寧不凡會忽然離開。
手套的聲音在寧不凡腦海里響起來。
「我的身體,到底怎麼了?」
吐了幾口血液後那種沉悶的感覺少了很多,但寧不凡整個人卻相當無力,甚至此刻連睜開眼楮都是一件吃力的事情,顯然後遺癥相當強烈!
此刻他只能用意識與手套交流著。
「雖然我的防護罩抵擋了李念青的全部力量,但他畢竟是化勁高手,勁道不經意間發出已經讓你肺腑受損了,你的情況有些悲劇啊。」
「我現在終于知道你口中的萬分之一的勝率到底是為什麼了,我和他,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啊!」
「大哥你終于察覺到了嗎?你和他根本不能比……」
「……」雖然知道現實如此,但寧不凡心中不知怎的還是很不舒服。覺得拳套就不能說一句話比如你很強,你只接觸古武只有這麼短時間就能接李念青的拳很了不起這類話來安慰安慰自己嗎?
嗯?
隨後他忽然發現最近自己的諾基亞手機,拳套與電動車已經很少說奉承的話了。
怎麼回事?實在想不明白後,寧不凡便不想了。
「我的身體什麼時候能好?」他對自己的身體很關心。
「大概明天就能好了畢竟你的恢復能力相當強的!」
「哦。」
「大哥,明天靈山之顛的一戰你會去嗎?」
寧不凡沉默許久,整個人似乎陷入了深思,去與不去,是一個生死選擇。
「會的,李念青不會讓我不去的,既然如此,我只能去!」
「可是有生命危險,而且你活命的概率也只有萬分之一!」
「也要去!」
拳套忽然閃過一陣光明。
因為面對生死的勇氣,拳套忽然感覺到一股洶涌而至的力量!
這就是蓄靈拳套,它將勇氣的力量全部積蓄在拳套里。
一點點壯大,壯大,最後等待著與寧不凡意念相結合,揮出如之前那樣的驚艷一拳!
明天,到底是生是死呢?
沒有人知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