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睿智如安樂王,是不會冒著被百官認為他不屑太子,與太子對立的局面,而張狂負氣地離開喜宴的。
「太子妃!到我那兒去坐坐吧。」出于宮禮,她欠身,覺得袼粉卉看起來一派親切近人的樣子,加上她自己又無聊透頂,便提出了請她到安樂宮坐坐這個邀請。
「好呀!」袼粉卉正求之不得呢。
這樣她就有理由撇開貞悠一步也不放松的監管了。轉頭對上貞悠,她拿出威嚴說︰「現在安樂王妃邀請我到安樂宮坐坐,你可以放心了吧?」她言下之意就是你請回吧,請馬上滾出我的視線。
貞悠也不是好打發的,他搬出了太子︰「沒有太子的命令……」
「怎麼?到安樂宮去坐坐都不可以?」她橫眉豎目。
倪蝶忙打圓場,輕輕柔柔的語調對貞悠說︰「放心。貞侍衛,太子妃的安全就包在本王妃手上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倪蝶自己也是個酷愛自由的人,對于被人監管著的粉卉她是由衷的同情,很自然地就站在粉卉這一邊了。
這樣貞悠便不好再發難了。
敏感的粉卉注意到了。倪蝶這位安樂王妃說的話,比她這個太子妃的發言湊效多了。是因為人家是高貴的深海宮美人吧?所以即使她只是安樂王妃,而她是太子妃,別人都只當她不存在。尤其是聯想到倪蝶曾與太子的關系,更是讓她介懷不已。
安樂王妃喚了她一聲,示意她跟她一起走,她才從徑自沉緬中回過神來。來到安樂宮,她才發覺這府宮邸富麗堂皇得令人咋舌。此時東方的天空即將吐白,但仍然是一片夜色蒼茫的籠罩,安樂宮的紅色大柱子上無法計量的夜明珠正將它自身的攻效發揮到了極點,熠熠的璀璨之光,映照得整個安樂宮一片燈火燦爛。
倪蝶領她進去里面,踏在輕柔的戎皮地氈上,粉卉舉目四顧,發覺內在的裝飾更是華麗得不象話,簡直算是侈華。就是十個太子宮的華費恐怕都頂不上半個安樂宮。
也難算百官都說安樂王才是冀國最有勢力的王子,他的囂張拔扈已經嚴重威脅到太子的地位了。看來這些話真是半句也不假。
待粉卉的視線停在一點,她才看清了俊美且邪氣的安樂王正坐在象牙做成的座騎里。
他好象已經注視她很久了,從一入門口開始,到現在。
倪蝶發覺了粉卉的視線,她也朝這個方向望來,行了個屈膝禮算是問候過向她的丈夫。
他們夫妻相處的模式好象冷若冰清的樣子……這是粉卉視線來回巡視萌生的一個結論,以後,她和太子之間也會變成這樣嗎?這樣的冷然,這樣的相敬如賓……
這絕不是她一開始所希望的婚姻生活。
「你來了?」安樂王說話的對象是粉卉,他並沒有移動他的姿勢。
「是的。」她輕輕地回了兩個字,不知如何與她的小叔相處。
「你下去吧。」他的視線瞟了倪蝶一眼,吩咐她說。
倪蝶似乎想說些什麼,因為粉卉是她領來的客人。
可是最終屈服于丈夫的權勢,她什麼都沒說,象剛才那樣行了個屈膝禮,便碎步盈盈地退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