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蝶坦言。
冀咒笑了︰「倪蝶,你還是那麼可愛。」
第一次,他這麼堂堂正正地稱贊她。是因為心里舒坦吧,所以這些以前說不出口的話不禁月兌口而出。
雖然努力讓自己不去在意,也知道冀咒會這樣贊美她是因為對他們的關系不再感到扭擰,不再愛她了……可是,她還是會禁不住臉紅,禁不住為他的話感到心跳加速。
「粉卉……噢,不,王後。她身體好些了吧?」
倪蝶借此打破沉默。
在冀咒面前,她覺得自己不應該無禮地直呼粉卉的名字。
「好多了。」
冀咒應道,嘴邊不覺溺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謝謝你了。」
為粉卉的事,他向她道謝。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哪里!不用謝!」
氣氛很怪,倪蝶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窮窘過。
感覺到倪蝶的不自在,冀咒同樣也不好過,他開始窮窘無言起來。
「你知道……」
「你明知道……」
他們不約而同開口,然後對看一眼,相視一笑。
「你先說吧。」
冀咒道。
「嗯。」倪蝶清了清嗓子,才說︰「王,你明知道安樂王不安份,為什麼還要一味縱容他?」
倪蝶知道以冀咒的睿智,冀浪那個家伙的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凌利的眼楮。
「因為他是我的弟弟。」
是的,自從對倪蝶的事釋懷之後,他開始將安樂王看成弟弟。只要他不跟他爭粉卉就好。不過粉卉喜歡的是自己,他可以感覺到。當然就無俱安樂王毫無勝算的侵入者的存在了。
「你當他是兄弟,他可沒有把你看成是哥哥。」
倪蝶神色凝重,而且她很不開心。冀咒已經開始原諒冀浪了,她本該開心才對啊。可是不,她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因為那就意味著她在冀咒心中真的一點位置都沒有了。
沒有打算把這些心思表現出來,最好埋藏到心底深處,卻掩飾不了。
其實冀浪只是隱身,並沒有離去。他听到冀咒的話,令他的神色不禁為之動容。兄弟之情?這些他認為早在八百年前就丟失了的東西,咋一听見,還是令他無法無動于衷。
他想裝著殘戾,裝作不屑,然後他的渾身一顫卻出賣了他,讓他不得不正視。可是倪蝶這個該下地獄的女人又故意惹怒了他。那個女人,她明明知道他沒有離開的,卻那麼說。存心要挑起他的怒火是不是?把那個女人暴打而猝,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根本就不用多費一事帶她離開,挖個洞直接把她埋了算了。
心情猛然煩燥無比,他不想繼續呆下去。
監視冀咒和倪蝶嗎?他沒有興趣。
大踏步,他隱身走出了安樂宮。
冀咒看了看倪蝶,覺得自己該離開了。于是他站起身。
「你就要走了嗎?」倪蝶出聲叫住他。
「你還有事嗎?」
他停下腳步,回頭。
「嗯……」為難地猶豫了一下,「沒事。」
想問他原先愛她愛得那麼深,為什麼可以一下子不再愛她?為什麼她卻是沒有這般干脆呢?或許男人都比較容易絕情的嗎?可是,這些早八百年就無意義了的話,問出來又有什麼意思呢?大家都裝作沉默吧,就當持續三年的感情沒有發生過。
「倪蝶,我是愛過你的。」
冀咒注視了她一會兒說。他不能裝模作樣地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