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後。
自從兩年前,婆羅國的新國君繼位後,婆羅國就一改和平共處的外交政策,運用遠交近攻的政策在短短二年之內一連攻佔幾個實力同樣也是不容小覷的小國。近來還越來越張狂了,竟然打起他們冀國的主意,老是在邊防地帶不斷地擾民、佔地。
近來冀咒總是喜歡站在荷花池旁邊發呆,一站就是大半天。
象沒有人氣的化石一樣,他可以一言不發,動也不動地站上幾個小時。
粉卉!粉卉……一想到那個人兒,他就心如潮涌。
多少個黑暗的夜里,他流著淚醒來,懊悔得很。當初為什麼單憑她對安樂王的一個擁抱就定了她的罪呢?他是不是冤枉了她?所以她才會含屈自殺?……不能原諒自己,永遠不能原諒自己……他犯了這輩子最大最大的一個錯誤,不可原諒。
「王。」一個輕輕柔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就象絕望時的一星火光似的,他竟然覺得听見粉卉縴細的嗓音在喚他。
轉過頭去,卻有點失望地看見是倪蝶。
「王。」看見冀咒這個失望的神色,倪蝶同樣很悲傷。她當然知道他再次把她錯認成粉卉了。
她的聲音與粉卉的聲音有相似之處嗎?不見得。是冀咒太思念粉卉了。
這兩年來,看見他一次比一次悲傷的樣子,她曾經多次沖動想告訴他其實粉卉並沒有死。雖然她不知道粉卉跟安樂王躲在哪里,可是她確確實實可以肯定粉卉沒有死。
更想告訴他當年是安樂王故意制造他與粉卉的誤會……
可是天下之大,即使確定粉卉沒死,可以找到她嗎?
如果找不到,豈不惹得冀咒更神傷?
其實這兩年來她也到處暗坊粉卉的消息,卻無半點下落。連安樂王這個習慣鋪張的人都象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否則,依他到哪里都愛擺闊子的張揚個性,要找到他並不難。
「王,你是為婆羅國蠢蠢欲動的事煩惱嗎?」
刻意地,倪蝶想轉移冀咒思念粉卉的心思。
冀咒並不想辜負倪蝶的關心,順著她的意思說︰「是。」
「王,我想請旨帶一支精銳部隊潛入婆羅國內部打探情報。」
她是承受不住再看到冀咒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了。所以要離開,順便也希望為冀國做些事。
兩年來,她也算對得起自己,費盡心思地想重新獲得冀咒的愛,只是他們的愛……就象他們流失的十七歲年華一樣,不復重來。她是個認命的、不想強求的人,也覺得冀咒現在一個人時不時沉思回想一下他與粉卉之間的甜蜜,要比他們兩個人綁死在一起會比較幸福。在絕望之際,偶爾的甜蜜回憶就會讓人感到幸福。
「倪蝶,你行嗎?」
其實冀咒早就有這個念頭了,派一支精銳部隊潛入婆羅國,打深軍事情報。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不是看不起倪蝶,只是她一個縴弱的女孩子家,實在讓他不太放心。
「王,我的武藝跟你比起來當然是天壤之別,可是保護自己,我還是很的信心的。」倪蝶俏皮地一笑。
「那麼去吧。」冀咒也爽爽快快地應允。
「要小心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