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頭獄警非常緊張的樣子︰「不,你一定要說原諒我們,不然,上頭一定會怪罪下來。」
寧雅之疑惑了,他們之間只是私人恩怨,和上頭有什麼關系。
她眼尖地察覺到獄警的眼神不自然地落在身後。
慕成風派了兩個保鏢送她過來,名義上是為了她的安全,實則上是監視她,寧雅之覺得他這種霸道的行為極之可恨,卻又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不甘心地帶上這兩個保鏢。
獄警緊張不自然的眼神,她有些恍悟,難道是慕成風派人教訓了他們一頓?
他為了她揍他們??
慕成風是怎麼知道醫院發生的一切?
想到這里,她訕笑了一下,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簡直就是無所不知,連媽媽的事他都一下子調查出來,肯定是諾安將看見的一切告訴慕成風。
她暗罵了一句,真是一個瘋子,她的事和他有什麼關系,為什麼無緣無故將人揍得那麼狠。
獄警恭敬地說︰「寧雅之小姐,你媽媽已經醒過來,你可以進去看她了。」
寧雅之點頭︰「好,謝謝。」一頓,又說︰「還有,對不起。」
然後在獄警愕然的目光之下,走進去。
隨著她的進去,門輕輕地關上,整個世界仿佛瞬間寂靜。
寧雅之輕輕發走到床前,凝視媽媽,蒼白得沒有任何血色的臉龐,瘦得像巴掌那麼大,那麼讓人心疼。
床邊的吊液一滴一滴地落在輸管上,那刺著針頭的手,是那樣的瘦,只看見骨頭,大概是在輸液的原因,肌膚泛著觸目驚心的青色,寧雅之連模一下的勇氣都沒有,怕一踫,媽媽的手就會斷掉。
眼淚再次模糊了眼楮,喉嚨哽咽得有些透不過氣,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吸鼻子的聲音,床-上的人緩緩睜過眼楮。
「媽……」寧雅之只喊了一個字就遲疑了。
她不會忘記,昨天媽媽是拒絕她這個女兒。
心微微一痛。
她微微一笑,努力將心底的難過掩蓋,總有一天,她會讓媽媽喜歡她這個女兒的。
「你怎樣了?哪里還不舒服?」極溫柔的聲音。
「小雅!」卓淺詩輕輕地喚出她的小名,明明那麼虛弱,卻是帶著無限壓抑著的感情。
「媽媽!」寧雅之再也忍不住,淚水嘩嘩地從臉蛋滑下,緊緊地捉住卓淺詩的手︰「媽媽,你不生我的氣?肯認我了?」
她跪在地上,讓那冰涼的手放在自己滾燙的臉蛋上。
卓淺詩虛弱地笑了,黑眸中是極溫柔的愧疚︰「孩子,你真傻,你不應該查自己的身世的,當一個孤兒,比現在的你要快樂許多,媽媽的存在,只會拖累你,讓你的生活充滿陰影,帶給你的絕對不會是幸福和快樂,只有痛苦和牽累……」
「不……媽媽你別這樣想!」她的淚水涌得更厲害。
媽媽的自責,仿佛針一般刺在寧雅之的心上,她能感受到媽媽的痛苦和無奈,更明白她的苦衷,媽媽果然不是討厭她這個女兒,只是不想牽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