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輕輕地一句,他馬上就會減速。
她為什麼要強迫自己,不承認心里的感覺,安夏,你就這麼不相信他嗎?
「求我,不然我會開得更快。」他冷冷地說,以死-亡之名相逼。
她咬唇,想以痛驅去覆蓋她全身的恐懼,最後,還是失敗,她幾乎崩潰地喊,「我求你,閆少帝,不要開那麼快。」帶著哭腔的嗓音有一種極柔軟的味道。
「承不承愛我!」他硬著心腸,冷冷地問。
「……」這一點,她死都不會承認,可以求他饒了他,到了絕境的時候,就算跪在地上求他也沒關系,但是,她也是有底線的。
她的心,她的個性,絕不容許自己愛上這樣一個殘忍可怕的男人。
但是,那麼可怕的速度,她的心快要從喉腔里跳出來一樣,連呼吸都幾乎困難,死-亡像一只大手狠狠地揪住了她的心。
本能告訴她,他一定會不擇手段逼到她承認為止。
那個軟弱的安夏告訴她,承認了吧,承認就不用受這樣的恐懼,承認了又不會少一塊肉,更不會死。
那個倔強的安夏馬上跳出來否定,不,不能承認,就算她下賤,也不能欺騙自己的感情,這個男人,她不能愛,真的不能愛。
矛盾的她一直掙扎著,痛苦地掙扎著,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車驟然停住,刺耳的剎車聲,她的身子猛地撞向前面,又猛地彈了回來。
倒吸一口氣。
足足一分鐘,她這才回過神來。
還沒等她反應是怎麼回事,他怒火沖沖地解開了系在她身上的安全帶,然後攥緊她柔軟無骨的小手,將她拽了出來。
安夏還在那極速的車速里面,根本反應不了這是什麼地方,只是怔怔地跟在他的後面,踉踉蹌蹌地跑著。
他手長腳長,走得又急又快,走了一會,到了一段小石路上,安夏剛剛是從家里下來,只穿著拖鞋在後面小跑,好幾次差點摔倒,快摔的時候,她緊緊地抓住他的手,然後又跟著小跑。
最後,撞到了一塊小石頭,痛楚讓她反應過來,不由得尖叫要抽回自己的手,「你要到哪里去,放開我!」
他不語,徑直地拖著她向前走去。
她掙扎了一下,不但一點用都沒用,還弄得手越來越痛,幸好不是拽受傷的那只手,不然這個力度,肯定會舊傷復發。
眸底浮著濃濃的受傷神色,他到底想怎樣,這個瘋子。
被撞到的腳趾越來越痛,她也越得走來越慢,他沉默地拖著她,穿過了小石路,再穿過了矮叢。
安夏微微有些喘氣,她一向運動不多,現在還走了那麼長一段路,即使現在是深秋,背部還是滲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當穿越了矮叢之後,眼前豁然開朗,那是一片茫茫的大海,金黃的沙灘,那是不同于海邊俱樂部的環境。
這是純大自然的景色,沒有動人的樂聲,也沒有男男女女快樂的歡呼聲,只有海浪一浪接著一浪打著凹凸不平的礁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