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詫、震撼、莫名的激動,盡皆浮現在眾人臉上。
顧人同猛地驚醒一般,失聲驚呼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既然打算救這娘兒們,那這毒……決不會無藥可解!」
面對死亡,英雄也好,小丑也罷,臉上的表情,其實沒有多大不同。
鋒打了個響指,微微一笑道︰「不錯,你很聰明!」
顧人同雙眼重燃希望的火焰,瞅了瞅倒在地上的南宮勝雪。
鋒淡淡道︰「聰明是聰明,就是有些認不清形勢!你全盛狀態,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此刻你功力只剩兩三成,我一根手指頭都能捏死你。所以……我勸你最好不要亂動,乖乖等死就好。」
顧人同嘶吼一聲︰「我去你媽的!」玄鐵扇一揮,直接往南宮勝雪身上砍去。
鋒冷笑一聲,右腳在一柄單刀上踢了一下,嗖的一聲,勁風呼嘯,那柄單刀自顧人同後背插入,一刀透心!
顧人同哀嚎一聲,噗通一下,倒在地上,雙眼兀自瞪大,充滿了怨毒和不甘心。至于余下青山寇一眾,早就大手牽小手,齊齊赴黃泉了。
鋒來到南宮勝雪旁邊,一把將她扶起,微微一笑道︰「你受傷了?」
南宮勝雪翻了一個白眼,道︰「哼!」心底卻道︰這不還是你的杰作!
鋒打趣道︰「呦,很有骨氣啊,看你還能哼,那就說明沒有事。既然沒事。那我就先走了。」
南宮勝雪一瞪鋒。氣苦道︰「你——」
鋒笑了下。救人要緊,不再廢話。先施展《陰真經》上的閉氣訣,隨後又將‘金波旬花’拿出來,放在南宮勝雪鼻間,讓她嗅了嗅。
《藥王寶典》上記載了解‘七星海棠’劇毒的方法。除了飛狐原著,程靈素以命救胡斐。還有一個辦法,便是找到另外一種,與‘七星海棠’相同等級的劇毒。
接下來便是眾所周知的一句話——以毒攻毒!
連城訣位面爆出‘金波旬花’後。鋒已用這兩種劇毒做過實驗。果不其然……這兩種植物,本身既是劇毒,彼此又互為解藥!
美不足的是,‘七星海棠’,七年方才開一次花,培植起來,比‘金波旬花’困難得多。
南宮勝雪嗅了幾口‘金波旬花’,效果立竿見影,臉色的灰色漸漸消去,重新恢復過來。只不過。臉色仍舊蒼白。
鋒輕笑一聲,伸手便要抱南宮勝雪。南宮勝雪用盡最後力氣。驚呼道︰「你干什麼?!」
事實上,她上下眼皮兒都已開始打架,正極度犯困。
鋒樂了,明明知道南宮勝雪的小,卻故作不解道︰「我能干什麼,當然是抱你離開了。」
南宮勝雪臉上閃過一抹羞紅,低聲道︰「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麼……你、你怎麼能隨便踫我身體?」
鋒恍然道︰「哦,你的意思是要自己走啊……君有成人之美,既然你要求這麼強烈,那我就成全你了。」
「你、你……」
南宮勝雪一陣氣結,沒好氣白了鋒一眼。
鋒笑道︰「不就是不踫你的身體嘛,簡單!」
南宮勝雪眼楮亮了起來,歡喜道︰「真的?」
鋒笑道︰「當然是真的。你手上還有力氣吧?」
南宮勝雪點了點頭。
鋒打了個響指,道︰「那就成了!有句話你听過沒有?叫什麼執之手……」
好巧不巧,即便是穿到異時空,孔孟仍大行其道,除此之外,這里同樣也有《詩經》。所不同者,但凡是涉及地名的,有所更改罷了。
南宮勝雪白了鋒一眼,輕哼一聲,嗔道︰「胡說八道什麼!」話語雖是責怪,但語氣之,卻毫無怪責之意,反倒多了一層淡淡的羞喜。
既羞,且喜。
鋒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恍然大悟一般,道︰「想起來了!那句話正是——執之手,將拖走!來,你抓住這件衣服,我將你拖著走就行了!這方法是不是很好啊?來來來,趕緊抓住……」
不知怎的,南宮勝雪瞪了鋒一眼,忽然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推開鋒,怒道︰「走!你走!我南宮勝雪就算是死,也不讓你來管!」
鋒大笑一聲,忽地一把抱起南宮勝雪,問也不問她是否情願。
起初,南宮勝雪還凶狠將鋒推開,但只推了一下,怎也推不動,便停止掙扎,伏在鋒懷里。頓了頓,不知怎的,心底忽然感覺極其委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鋒仍是一語不發。
南宮勝雪見鋒耳朵在旁,便似找到發泄物一般,想也不想,潮潤的紅唇向前一伸,一口含住,痛快咬了一口!
鮮血流出。
鋒「啊」的叫了一聲,瞪著南宮勝雪,怒道︰「你干嘛?!」手上也瞪緊跟著加重幾分力。
南宮勝雪立刻吃痛,吐出鋒的左耳,嗔怪道︰「你捏痛我了!」
鋒反瞪回去,惡狠狠道︰「你再胡鬧試一試?看我怎麼收拾你!小樣兒,跟我斗!」
他原本想極力裝出凶狠模樣,但到最後卻成了氣呼呼的,孩氣十足。南宮勝雪定定看著鋒,似已看得入迷,忽地咯咯笑了起來,上下眼皮兒終于搭在一起,沉沉睡了過去。
睡夢之,口還輕輕嘟囔了一句︰「嗯,再也不胡鬧啦……」
如夢如幻,如痴如醉。
……
……
這一睡便是二十多個小時,直到第二日傍晚時候,南宮勝雪方才醒來。光線略顯昏暗,她努力睜開眼皮兒,身體動了動,上下打量下,似乎有些不大對勁兒。
然後,忽地「啊」的尖叫出聲。
因為她忽然發現自己全身上下,無一不是新衣服,就連褻衣、褻褲也是!肯定不是自己給自己換的衣服,那豈不是……再往深處想,說不定他乘機……
南宮勝雪搖了搖頭,趕忙將這個可怕的念頭,從腦驅逐出去。
正在此時,鋒從外邊走進門來,道︰「鬼哭狼嚎什麼?你是多了一條尾巴,還是少了兩斤肉?難不成還想把青山寇招惹過來。事先聲明,在下能力有限,必要之時,一定會舍你而去的……」
老天,世上哪有這種男人?!他是專門跑過來氣自己的吧,肯定是的!
南宮勝雪翻了個白眼,忽地記起什麼,雙目瞪著鋒,道︰「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原本她想用冰冷的語氣,但話到嘴邊,卻柔弱無力,甚至有些底氣不足。
鋒的回答,更是令人吐血。
「是不是發現身上的衣服,都是全新的?對,你沒有想錯!都是我干的!你放心,男漢大丈夫,敢做就要敢當。我小鋒對天發誓,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南宮勝雪先是一愣,旋即大怒,嗖的一下,忽地自床上跳下,枕頭、棉被,一股腦兒往鋒身上扔去,兩行清淚終于流了下來,口大罵道︰「你無恥!」
鋒接過一個枕頭,答道︰「是,我無恥。」
「你混蛋!」
鋒又將棉被接住,道︰「對,我還混蛋。」
「你、你——」
南宮勝雪仍哽咽不止,卻再也罵不出來。她的出身決定了她所能接受的教育,即便是罵人,在她那里,最大的極限,「無恥、混蛋」已經到了天邊兒。
鋒笑了起來,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便在此時,一個年婦女的聲音傳了進來,笑道︰「你們小兩口感情還真好啊!」手還捧著南宮勝雪,已經洗干淨的衣服。
南宮勝雪一愣,問道︰「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里?」
那年婦女笑道︰「這里是我家,我當然在這里了。哦對了,你叫我吳嬸就好……姑娘你才剛剛醒,要多注意休息。這是姑娘你的衣服,你來之時,全身汗濕,我給你月兌衣服都費了好大勁兒……」
南宮勝雪失聲道︰「什麼?是你給我換的衣服?」臉上頓時浮上一層紅暈,既有幾分嬌羞,又有些許愧疚。
吳嬸從鋒手接過被,重新將床鋪好,又將南宮勝雪按到床上,在她耳邊笑吟吟道︰「可不就是我麼……小鋒真是一個不錯的小伙,你倆都已經私奔了,可他仍遵守禮節。第一天我就說了,早晚都是你媳婦,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偏偏他不肯,說是非得等到你倆……」
咳咳。
鋒趕忙打斷道︰「吳嬸,時間都差不多了,可以吃飯了吧?」
吳嬸給出一個「我懂的」的表情,笑道︰「知道你們小兩口有很多話說,吳嬸馬上就走,好不容易私奔出來,可不許再鬧矛盾……」
說罷,吳嬸笑吟吟地走出房門。
她前腳剛走,屋內氣氛頓時變得極其**。
南宮勝雪臉已成了紅隻果,卻仍惡狠狠瞪著鋒。
不等她開口,鋒已拿出「國好舌頭」的範兒,快速道︰「我知道你很生氣,但你也誤會我了,所以咱倆就算打平了。誰也別怪誰。青山寇四處搜尋你我二人,為了避免麻煩,我沒有去客棧。這是青州境內一處農戶人家。」
「我要說的就這麼多,既然現在你醒了,那就告訴我,接下來咱倆該做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