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老夫人的話,屋子里的人都輕笑起來。
一旁坐著的一個與顧氏年紀相當的夫人,長的端莊秀麗,一身紫色長裙,華貴雍容,只听她掩口笑道︰「老夫人真會開玩笑,你只會成老神仙的,月兒說是不是?」
李想月趁機偎在老夫人身邊,帶著幾分撒嬌道︰「舅母說的對,外祖母,今天您可是老壽星,可不就是老神仙嗎?」
听了二人一唱一合的話,老夫人越發的高興,轉頭對立在一旁的嬤嬤道︰「吳嬤嬤,打賞!」
吳嬤嬤立刻笑著從一旁取了個木匣過來,老夫人接過來打開,從里面取出一支金光閃閃的金釵來,親手插到李想月頭上,端祥了幾眼笑道︰「這孔雀金釵還是我當年陪嫁之物,一晃這些年過去,我可是好久不曾帶了,如今月兒漸漸成人,也該有些東西打扮打扮了!」
顧氏見了,忙施禮道︰「母親,這孔雀金釵是您的心愛之物,怎麼能送給月兒呢?太貴重了!」
老夫人不在意地揮手道︰「我倒想留給孫女兒,可我也得有抱孫女那個命啊!你哥哥生了兩個兒子,個個都不省心,遠不如我這外孫女乖巧討人喜歡。月兒啊,就是你舅母也時常在我面前夸你,如今這金釵給了你,正是物盡其用,相得益彰,我的月兒長大了一定是天下少有的美人!」
李想月一听,有些害羞地扭著身子,紅著臉道︰「外祖母笑話月兒呢,月兒不依!」
在場的人都笑起來,顧氏見女兒露了臉,越發的得意,伸手把李夢雲拉過來,輕笑道︰「母親,這是侯府庶出的三小姐,喚做李夢雲,如今到年底就及笄了,母親看這孩子生的可是齊整?」
顧氏特別強調了庶出這二個字,就是先從出身上打壓李夢雲,同時也顯示了李想月嫡出的尊貴地位。
李夢雲心里明白,卻裝著糊涂,上前端正地行了個大家閨秀禮,對老夫人道︰「外甥女李夢雲見過老太君,祝老太君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老夫人上下打量了李夢雲一番,淡淡道︰「不用多禮,往年我壽辰,你身子都不好,這些年竟不曾見到,今年看來是大好了,以後多隨你母親過來走動才好!」
李夢雲喏喏地應了,心知老夫人對自己並未上心,不過出于禮節招呼幾聲罷了,比起對李想月的態度來,可謂天壤之別。
只是對此李夢雲毫不在意這些,她本與顧氏不睦,又與顧家二公子有過節,連帶對這老夫人也有些偏見,所以老夫人對她冷淡了些,正中李夢雲懷中,若是將來起了沖突,也不用顧忌有誰的面子抹不開。
老夫人依舊打了賞,不過是兩株普通的珠花,李夢雲禮貌地受了,施禮謝了賞,退到一旁。
這時門簾一挑,進來位頭帶軟帽的公子,長得文質彬彬,形容較瘦,臉色略有些蒼白,見了老夫人先行了禮又給顧氏見禮,李夢雲這才知道,來的這人正是尚書府嫡長子顧潤之,也是老夫人的長孫,庶二子顧鳴軒的大哥。
老夫人見了孫兒,嘴上說著臭小子惹人煩,可眼楮里滿是溺愛的目光。這顧潤之據說從小文采出眾,聰明靈俐,只是體弱多病,又是長孫,頗得老夫人疼愛、看顧。
當下,老夫人慈愛地看著顧潤之,笑問道︰「之兒,可是宴會準備好了,所以過來請你姑母過去?
顧潤之溫婉一笑,道︰「祖母說的不錯,還請祖母帶大家一起過去,之兒听說姑母和表妹過來,所以先過來見個面。」
李想月此時已經走出大廳,大大方方給顧潤之福了一禮,清脆道︰「月兒見過大表哥!」
顧潤之見到光彩照人的李想月,眼中浮起幾許溫柔,微笑道︰「好久不見月兒,月兒越發出落的漂亮了!」
李想月俏臉微微一紅,淺淺一笑道︰「大表哥謬贊了,听說大表哥定了戶部侍郎家的張以燕張小姐為妻,張小姐才貌雙全,大表哥可真是有福了!」
听了李想月一講,顧潤之眼中掠過一絲不悅,淡淡道︰「張小姐較之月兒,不過是蒲柳之姿,如何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