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道長來了!!」那年輕人走到屋子門口的時候,朝著里面喊了一聲,等了半天卻沒有人答應,于是便直接推門進去,偌大的屋子里死氣沉沉。
明明外面是春日融融,陽光明媚,屋子里面卻陰暗濕冷,一進門便仿佛與屋外相差了好多度。
花未落莫名的一陣心慌,不由自主地朝著至善看去,卻見他白色的袖袍中,有什麼東西在閃閃發光。
「你……這……」花未落伸出一只縴縴玉指,朝著至善的袖袍指了指,一臉疑惑的神色。
而至善卻一臉淡定地低頭,將袖袍中剛才那個奇怪的符拿了出來,那符上發著淡淡的藍色光暈,在這陰暗濕冷的屋子里,顯得十分的詭異。
「你娘便是住在這間屋子里??」至善只淡淡地瞥了一眼那個符,便轉頭朝著那年輕人問道。
「是。」那年輕人點了點頭,朝著至善回答道︰「這屋子本是我爹和我娘成婚時候住的地方,後來我爹過世了,我娘便一個人一直住著,我平日里並不住在這,只是我娘不願意搬去跟我一起住,我便每隔幾日回來看看娘。」
「去里面看看吧。」至善听完年輕人的話,便邁步朝著屋子里面走去,屋子正北方的牆上,供著一尊觀世音菩薩,香爐里的灰堆積地滿滿的,燭台上也到處都是灰,想來已經很久沒有打掃了,穿過這屋子的大堂,再往里走,繞過一個短短的過道,便是一個小房間。
花未落跟在至善的身後,眼見著他手中的符,越往里走,那藍色的光暈便越是強烈,此刻她甚至都不用問那符是什麼,便已經猜到那肯定是用來測量妖氣的東西了。
走到那小房間門口的時候,周圍的溫度似乎更低了,花未落忍不住伸出雙手抱了抱胳膊,然後看著至善那雙秀氣的眉毛緊緊蹙起,朝著那年輕人問道︰「這里一直這麼冷麼?」
「那倒不是。」那年輕人想也沒想便回答道︰「按理說,往年到了這個時間,雖說房間內溫度會比外面低一點,但是今年似乎特別冷……不過也有可能是前一陣子一直下雨的緣故。」
「嗯。」至善只輕輕點了點頭,便不再說什麼,而是伸手推開了那扇房門。
花未落的一顆心都被吊了起來,生怕一開門便看見什麼奇怪的東西,一只手不由自主地伸出來,拽著至善的袖子。
門「吱呀」一聲開了。
那年輕人先走了進去,朝著里面的人道︰「娘,道長來了。」
至善和花未落這才踏了進去。
一進門,花未落便仔細打量著這間房間,里面光線很暗,明明窗戶外面一片春光明媚,怎奈那陽光好像就是照不進來一般,房間里很小,一張床,一張梳妝台,兩張椅子,便再無其他。
床上躺著一個老婦人,蓋著厚厚的被子,一雙渾濁的眼楮微微睜開,臉色蠟黃,嘴唇干裂,眼眶深深地凹陷下去,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