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賊窩里面倒是挺詩情畫意的,花未落一邊想著一邊走到那花梨木桌子旁,隨手拿起桌上的毛筆,想了想,在那海棠花的旁邊提了幾行小字︰
海棠不惜胭脂色,**蒙蒙細雨中。
再看看還是覺得少了點什麼,于是干脆又在海棠的葉子下面加了一只躲雨的蝴蝶。
嗯,挺好的。
花未落滿意地點點頭,擱了筆,伸了個懶腰,然後回床上歇著去了。
待到她再睜開眼楮的時候,已經日落西山了,暖暖的橘色陽光從竹窗斜斜地照射進屋里,在地面上灑下一片金**的光暈。
朦朧間依稀看到一個人影站在窗邊的花梨木桌前,低著頭看著桌上的書畫。
「小師弟??」花未落囁嚅著開口,因為睡了太久,嗓子有些微微的黯啞。
站在桌前的那個人聞聲轉過頭來,一雙星湖般的眼楮,白皙削瘦的臉頰,淡薄的唇角上掛著溫潤如玉的笑容。
「……你是誰啊??」花未落看到那個人的臉後,愣了一下,只覺得這人依稀有些臉熟,卻想不起來到底在哪里見過。
「未落姑娘,你醒了??」文亦轉身看到花未落已經起身,只是表情迷茫地看著自己,于是往前走了兩步,站到花未落面前,微笑著朝她打招呼。
「你……文亦……??」花未落在听到他的聲音和稱呼後,忍不住驚呼出聲。
不是吧,她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怎麼這個文亦就變了個模樣出來。
「正是在下。」文亦笑眯眯地看著她,聲音溫潤道︰「本來應該是雨墨來喊你去參加晚宴的,但是那小子不知道為什麼,到了關鍵時候就鬧肚子,所以我便替他來跑一趟了。」
「你你你……你的絡腮胡子呢??」花未落伸出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指,顫顫巍巍地指了指文亦光滑白皙的臉頰。
「啊??」文亦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刮了啊,前段日子臥床不起,渾身無力,也沒功夫收拾自己,今日讓未落姑娘見笑了。」
「那……你貼在頭上的道符呢??」花未落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看著面前收拾的清清爽爽的文亦,還是覺得這前後差別實在是有點大。
「那個啊。」文亦笑笑,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覺得那道符貼在額頭上實在是有礙美觀,而且也擋著我的視線了,便央求至善老弟給我貼到衣服里面去了。」
「哦……」花未落機械地點點頭,看著面前一副溫潤書生模樣的文亦,怎麼也無法將他和山賊大當家的這幾個字聯系起來。
「花未落,你醒了沒??」至善一襲白色道袍不慌不忙地出現在花未落的房間門口,在看到屋內的文亦時,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目光轉向還有些表情呆滯的花未落,眉頭微蹙道︰「醒了就趕緊起床,傻坐在那干嘛??」
「你倆……」花未落看到至善走進屋後,和文亦並排而站,這才發現文亦竟然也穿了一身白色的道袍,怪不得剛才她把他錯認成小師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