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落脖子僵硬地轉頭,看了一眼車廂,再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同樣僵硬掉了的雲公子,嘴唇扯了扯,留下「失陪」二字,便進去了。
雲公子再轉頭看向小白,卻見他一臉同情的神色看著自己,徑直遞過來一根馬鞭道︰「那,拿著,你會趕車嗎??」
「……」
他堂堂皇子會趕車嗎!?
會趕車嗎!?
竟然有人問他這個問題!!
他堂堂一個皇子怎麼可能不會趕車呢!?
雲公子微微一笑,接過小白手中的馬鞭,聲音溫潤道︰「自然是會了,你且坐好,待我仔細研究研究。」
「啊??」小白滿臉疑惑地看著他。
「咳……待我趕給你看……」雲公子有些尷尬地咳了兩聲,一只白皙如玉的手中抓著那馬鞭,低頭看了看,這馬鞭跟他平日里騎馬時使用的馬鞭不同,他騎馬的馬鞭手柄是純金打造的,上面瓖了一些珠寶裝飾,另一頭則是上好的棕色鹿皮蛇鞭,而他眼前的這個鞭子,連個手柄都沒有,就是一頭略粗,一頭略細,看起來沒啥區別啊……
雲公子猶豫了一下,然後抓著那馬鞭較細的一邊,朝著空中揮舞了一下,輕聲道︰「駕……」
「噗——!!」小白很不厚道地笑了出來,「大哥,你這是在駕車還是在趕蚊子啊??」
雲公子有些窘迫地看著他,一雙眼楮隔著那青銅面具有些郁悶地盯著那四匹踏雪,末了,薄唇輕啟朗聲道︰「踏雪,走!!」
那四匹踏雪竟然真的長嘶一聲,便撒開蹄子跑了起來。
小白一臉訝異的表情看著他,這人竟然只憑一句話便能讓踏雪跑起來?
花未落進了車廂以後,一眼便看到小師弟正坐在榻上,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不知道為什麼,她莫名其妙地就紅了臉。
「你臉紅什麼??」至善微微抬眸,眼底滿是疑惑地看著她,然後伸手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淡淡道︰「坐過來。」
「嗯……」花未落輕輕應了一聲,然後緩緩挪到至善身邊坐下,腦海里卻還回響著他剛才的那聲「落兒,進來」。
至善伸手,拽過她的手腕,然後將兩根指頭搭在她的脈搏上,眼眸微閉給她搭脈,卻不說話。
花未落看著他,猶豫了一下,然後開口道︰「你在干嘛??」
「你最近有沒有練習《無字天書》??」至善沉默著搭脈了片刻,然後眼眸睜開看向她。
「呃……最近沒啥時間練習……」花未落悻悻道。
「脈象紊亂,內力洶涌,你若是再不好好練習……」至善的聲音頓住,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開始練!!」花未落連忙將手抽回,盤腿坐好,雙目微閉,開始默念那《無字天書》的心經。
車廂中頓時一片沉默。
片刻之後,至善稍嫌清冷的聲音在她耳邊低低響起︰「落兒??」
花未落心中咯 一下,猛地睜開眼楮,便看到一張清秀的臉龐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