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賢羽原本的動作,因身下傳來的極度驚恐的哭泣聲,猛地一僵!
俯視女人背影的那一張俊美小臉上,原先流露出的陰鷙狠冽的神色,在這時候突然詭異地漸漸隱退了,只余下一片黯然……
低低響在客廳里的年輕男子不穩的呼吸聲,不難听出他正在極力壓抑著什麼。
修長的身子一直保持著這個姿態,一動不動,可見他內心里正在強烈地糾結著放是不放……
很快地池賢羽就松緩了些微腳上的力道,隨即垂下兩扇濃密的長卷眼睫,巧妙地遮住了黑瞳,將一時失控的波瀾,再度掩回古井似的無底深潭下。
極力壓抑穩住情緒後,池賢羽的聲音緩緩地再度響起,嗓音低沉得有如磐石,無形中重重地壓在陳曉虹的心尖上︰
「不要?你是不是忘記了,到底是誰先招惹的誰?啊,老女人?你覺得現在你有資格說不要嗎?!」
問完話唇角微微上勾……
明明不是很冷的聲音,陳曉虹听著,感覺上卻像是滲過了冰水。
從里邊滲透出來的那一股子森寒,緩緩地流竄在空氣里,順著細微的毛孔猛然鑽入她的身體內,瞬間凍得她連連打了好幾個冷顫。
這是極致的煎熬,是陳曉虹無力承受的煎熬,陳曉虹忍不住嗚咽著聲︰
「對不起……」
池賢羽順勢改換動作變成跪壓在她後背,刻意讓彼此之間的距離更近些。
粉女敕的薄唇刻意對準女人的脖頸一口一口呼著熱氣,隨後的應話嗓音變得越發低沉,眼神幽深難測︰
「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對不起,是要你誠實地回答我的問題,老女人!」
「……」陳曉虹立即變得啞口無言。
對于昨夜的事,除了說對不起,她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羞愧和無力,讓陳曉虹本能緊咬起自己的唇瓣,淚止不住往外掉,可是池賢羽對此卻很不滿意。
池賢羽刻意彎腰俯首下來,大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她的濕發︰
「說啊,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
「到底是誰先招惹的誰?你剛才不還是理直氣壯地責罵我麼?」
「怎麼,現在說不出口了?!」
在他有意為之的一連串撩.撥的動作下,陳曉虹的身子開始緊緊僵著,是恐慌。
畢竟她拿捏不準壓制她身子的年輕男子此時心中真正意欲何為……
害怕不回答問題,會徹底惹怒身上的年輕男子,有可能會招來他更過分的行為,陳曉虹本能咽了咽口水,開始嗚咽著痛苦地道歉︰
「……說,我說……對不起,是我先招惹的你……」
「是我昨夜喝醉了,是我先欺負了你,真的很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你放過我,求你了……」
不料池賢羽對這答案卻依舊不滿意,池賢羽猛地用力揪一下陳曉虹的濕發,疼得她下意識身子一顫。
「別妄想找個借口給自己開罪,老女人……」
他很快松手輕撫她被揪疼的頭發,帶著詭異的目的似在幫她按摩減輕痛感……
耳邊,他變得磁性的嗓音繼續低低揚起︰
「酒後吐真言,這句話你沒听說過嗎?」
「看看昨夜里喝醉酒後的你,做出來的是什麼樣性質的行為?」
他的聲音不疾不徐,甚至可以說是緩慢而有力,優雅間透著不容忽視的指責力道︰
「這可是你真正的面目!」
「比起我剛才的行為,昨夜的你是不是無恥得多,下流得多,是徹頭徹尾的不要臉?」
「你說,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格指責我的不是?」
陳曉虹原本是消極到了極點,听著他這番言論,莫名地她開始覺得心中不服,本能辯解︰
「才不一樣……我當時是喝醉了,頭腦並不清醒,可是你現在……」
「喝醉這個借口很爛,你知道嗎,老女人!」
池賢羽快速地打斷了她的辯解聲音,極力壓抑的聲聲喘息,重重呼在陳曉虹的耳旁︰
「別忘了我今年才十九歲!」
「可是你這個可惡的女流氓已經二十六歲了!」
深邃黑瞳透出的眸光,倏然變得鋒利狠絕︰
「是你趁我酒醉欺侮我,強行結束了我純潔的人生!你現在不想負起責任,是不是太沒良心了?」
「……」陳曉虹頓時打了個冷顫……
心中深深震撼了一下,罪惡感無形中被擴大……
嘴里卻不忘喃喃聲解釋︰
「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
如果不是因為她發現未婚夫背叛了她,如果不是因為心里痛苦太深,她怎麼可能會借酒澆愁,因而引來他這樣的報復?
「是,你或許真不是故意的!」
看陳曉虹並沒有真正向他臣服,池賢羽不容她辯解再度打斷她。
就算她不像他猜測的那般有心機,可她秉性中的倔強,還是讓他莫名覺得郁悶,看來他得換一種方法,再加一把力……
池賢羽暗忖著,又接著說,是充滿邪惡的嗓音︰
「可現在的我已經被你帶壞了,難道你敢說這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嗎?!」
這是刻意帶著誘導性的質問。
「是……」陳曉虹下意識點頭。
話一出口,陳曉虹才驚覺自己不知不覺中被池賢羽用話繞暈了,本能張口想解釋︰
「可是我……」
「你承認是就夠了!」
池賢羽又是刻意打斷她的話︰
「以後我有任何想法,你都必須負責到底!就像現在這樣——」
池賢羽話一說完,他的膝蓋猛地抽離陳曉虹的背,接下來的行為,卻是更加瘋狂的欺凌和佔有——
陳曉虹兀地睜圓著雙眼,一時難以接受,卻不得不面對事實——
他真的如她先前猜測的那般,果然對她……
半小時後。
陳曉虹恢復了神智……
此時池賢羽還伏在她身上,不知出于何種原因,他還舍不得與她分開……
就在這時,門鈴突然響起了,很急促!
沙發里,被驚擾了的二人,他是微微地蹙起漂亮的眉宇,似乎不悅。
她卻是神色慌張,本能掙扎著想爬起身︰
「……池賢羽,你都已經得逞了,現在能不能放開我?」
「不能——」池賢羽賭氣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