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又在街上逛了一圈,挑了幾身衣服,然後買了一包小吃就回了府,還好有乾坤鐲這類空間靈器裝載,要不然以她的小身板,別說是百來株包裝嚴密的藥材,就是五百個金幣就足夠她糾結好久。
離晚飯還有半個時辰,雲煙一回房就開始打坐,昨天喝了培元液,經過今天的調整吸收,身體正處于異常活躍狀態,趁機開啟乾坤鐲,並吸收里面的能量再好不過。
就在雲煙盤腿坐好時,套在手腕的乾坤鐲盈盈一亮,斐老的靈魂體頓時從里面飄了出來。
「修煉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同時也講究方法,旨在循序漸進,戒驕戒躁,不可貪多,第一天吸收暫定為半個時辰,以後每次疊加,直到你的身體能夠完全適應為止!」斐老一邊說,一邊用靈魂布陣,示意雲煙放心修煉。
意念一動,金色的乾坤鐲猛然耀起一道刺眼的白芒,雲煙見勢心神一凜,催動體內的陰陽之氣運轉,嬌小的體表盈著一層淡淡的華光,似吸鐵石般,將乾坤鐲中祭出的白芒吸收過去。
白芒在空中形成一條凝實的細線,絲絲縷縷繞在雲煙外圍,體內的陰陽之氣飛速遠轉,體表毛孔打開,一張一合,全力吸收著來自于白芒的能量。精致的五官在光芒的照耀下更添風采,黛眉微攏,白皙的小臉染著淡淡紅暈。
凝實的白線越繞越密,越纏越細,直到最後形成如蠶絲般的形態,包裹一團,織絲為繭,將雲煙圍得密不透風。
繭內靈氣蕩漾,如春風拂面,體內相互依存的陰陽兩線不知何時變粗了一些,色澤更為明亮,雲煙只覺渾身暖洋洋,無數的靈氣分子在體內游走,又被陰陽兩氣分解,化為純粹的陰陽之氣。
雖是閉著眼,她卻似乎可以看見房間內的情形,斐老浮在半空,房間的窗戶成半掩狀態,窗外有風滲進,床幔飄飄,桌上還沒來得及喝的茶正散著余熱……
這,便是傳說中的靈識?
雲煙閉著眼,心中難掩激動,唇角不由彎起一道細微的弧度,穿越至今,她已經漸漸習慣了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強者為尊,實力至上,按剛剛的情況看,自己的修為似乎又增進了不少呢!
半個時辰很快過去,覆在雲煙周身的白繭在她的吸收下最終化為白霧遁入她的肌膚,稍作收拾,雲煙便在僕人的催促下前去大廳吃飯。
「煙兒,快,快過來,爹爹有話要問你。」歐陽鵬一看見雲煙便激動得從凳子上站起,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煙兒,老實跟爹爹說,你上午給我服的是什麼藥?」歐陽鵬神情顫抖,溫潤的瞳仁布滿興奮的光澤。
歐陽瑾的目光在芷煙出來的那瞬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墨色的眸子富含深思,薄唇微抿,俊顏寫著困惑,外帶一絲不滿。
「額,是煙兒為爹爹熬制的補體之藥啊!」眨眨眼,滴溜溜的水眸閃過一縷狡黠。
「不對,一定不是簡單的補體之藥,我喝下去之後便覺一股暖氣在月復部運轉,以前每到午時便困得難受,今天竟興奮異常,特別是我提步行走時,整個人好似輕了不少,就連胸口也不疼了……」歐陽鵬搖搖頭,嚴肅而認真地敘述到,看向雲煙的目光帶著莫名的炙熱。
「咳咳,爹爹這是久病虧空,身體處于極度匱乏狀態,如果猜得不錯,上次在靈技堂爹爹應該不是首次昏倒吧,我所熬制的藥液便是針對你的身體,在補充一定能量的前提下起一個鞏固滋養作用,身體狀態極佳,自然就感覺不一樣……」
「胸痛、氣促、乏力、心悸、頭暈、暈厥,這些是心髒病的癥狀表現,從爹爹的體質判斷,應該是後天所得,所以您相對那些先天性患者而言多了一份保障,但也要時刻謹記,不劇烈運動、不喝酒、不食口味重食物……」
雲煙一一列舉,從病狀到預防,從飲食到休息,細致入微,那神態、那氣度、那談吐,還有時不時從口中蹦出來的專業名詞,只唬得歐陽鵬和歐陽瑾一愣一愣,兩個男人徹底呆立,一臉茫然地看著口若懸河的歐陽雲煙。
「所以,為了爹爹的病情,你以後要听我的,該吃什麼,不該吃什麼,你也還是要听我的,那藥液我會定時給爹爹服用,除了每天必要的身體鍛煉,其余時間你得給我好好休息,如果實在閑得無聊,就感悟感悟靈氣,修個靈者什麼的,權當打發時間。」
前面的話還好,後面的一句感悟靈氣打發時間瞬間讓兩人有種吐血的沖動,貌似靈者那麼尊貴光榮的職業在她眼中不過是打發無聊只用。
「你到底是誰?」雲煙說得正起勁兒,突覺肩膀一痛,歐陽瑾刀削般的俊顏在她面前放大,雙眸陰鷙而冷冽,目光充滿懷疑。
「混蛋,你放手!」雲煙的身體輕微地顫了下,回過神,怒不可遏地呵斥道,這人有沒有輕重?就算對她不信任也不能如此暴力吧。
「瑾兒,快住手,你弄疼煙兒了!」歐陽鵬瞳孔一縮,溫柔無雙的臉上騰起一抹慌亂,幾乎是暴躁地吼道。
「說,你到底是誰,究竟有何目的?」歐陽瑾不為所動,陰鷙的雙眸躥著狂亂的火苗,盯著雲煙咄咄逼人道,手上的力度再次加重了幾分。
「呵,我是誰,我也想知道,你能告訴我麼?」歐陽雲煙抬頭,逼近一步問道,眸子放空,眼中聚滿迷茫,聲音說不出的落寞悲涼,「遭人丟棄,受人白眼,如此的我究竟是誰呢?」
後面的半句話幾乎是喃喃自語地問道,雖然一開始只是為了避開歐陽瑾的盤問,但到最後,連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在做戲還是什麼,只是一時之間覺得很悲哀,前世的她是棄女,再次重生,依舊覆在被人拋棄的歐陽雲煙身上,似乎注定了她一輩子被拋棄,永生得不到幸福!
目光頹廢,臉色黯淡,孱弱的嬌軀散著濃稠的悲涼,仿佛歷經滄桑,看盡世態,對生命逝去熱忱和希望……
「對不起,我沒胃口!」斂去眼底的情緒,雲煙抬頭淡淡道,然後在兩人的失神中轉身離開,如果她有目的,便是早日離開這里。
歐陽瑾渾身一震,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無限的懊惱,冷硬無情的俊臉浮現淺淺的疼惜,胸口處似被什麼堵住,異樣難受,他錯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