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里深入,霧氣越重,整個林子陰風習習,風從耳邊穿過,帶來一陣涼意,芷煙習慣性地雙手環胸,靈動的雙眸隨時注意著四周的情況。
靜,整個林子靜得出奇,芷煙黛眉微鎖,警惕地立在原地,不對,她總有種被人盯視的感覺,好似背後有一雙眼楮,隨時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想要仔細模索,卻又說不出具體在哪兒?
「算了,不走了。」芷煙大惱,干脆一**坐在地上不動,精致滑女敕的小臉染著一縷急色,丫的,還不出來,究竟是什麼東東?
反反復復,走走停停,到最後芷煙徹底迷了路,額,這霧也忒大了點兒吧,還有,現在不是夏天麼,怎麼到處都是冰晶,這地上厚厚的積雪又是怎麼回事兒?
芷煙迷惑地看著四周,銀裝素裹的世界,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沒了太陽,一時之間竟辨不清方向,就連樹也都長得差不多,根本無法靠枝葉來判斷南北。
「小笨蛋,你現在在別人的冰雪陣中。」就在芷煙百思不得其解時,斐老聲音從乾坤鐲飄來,芷煙陡然一驚,丫的,怪不得一路上不正常,貌似那家伙一直都在暗中看著自己。
「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芷煙撅著小嘴,牙狠狠地問道。
「咳咳,看看吧,反正也沒啥危險。」斐老表現得甚是隨意,這種檔次的冰雪陣對他而言簡直和沒有一樣,不過對芷煙而言卻是很好的錘煉,就讓她先模索一陣把,實在不行他再出手也不遲。
芷煙一臉黑線,既然出不去,那便好好享受吧,反正這冰天雪地利于她體內的陰之氣吸收。
越走越寒,天色漸漸暗沉下去,芷煙佇足,臉上露出愕然之色,冰雕?
看著高高矗立在自己面前的兩尊冰獸,芷煙滿臉贊嘆之色,好啊好,沒想到這個時代的冰雕之術如此高超,硬是把那兩尊大獸雕刻得栩栩如生、霸氣威武,好似活物一般,特別是那兩雙眼球,竟讓人有種被它蔑視的感覺,嘖嘖,如果能見到這雕刻大師,讓他幫自己弄幾件裝飾物擺在乾坤空間就妙了。
芷煙仰著頭,眼楮笑得眯成一條縫,臉上的笑容若春花綻放,說不出的惑人,渾身上下散著無窮魅力。
高高矗立的兩座冰獸雙眸變暗,霸氣威武的俊臉露出幾絲痴狀。
「嗷——嗚——」一道綿長的叫聲自前方傳來,唰唰唰,無數道銀色的身影霎時閃出,一群銀色的、毛刺倒豎的紅眼狼將她團團圍住,哈赤哈赤喘著粗氣,嘴巴大張,露出森寒的齒牙,涎水嘩啦流淌,一副饑餓難耐的模樣。
芷煙頭皮一緊,甚是無語地看著這群畜生,她看起來很好欺負麼?
「嗷嗚——」群狼仰天長嘯,鋒利的爪子在地上刨出幾道深深的齒痕,芷煙甚至能夠想象這些爪子落在自己身上的後果。好吧,她承認,這些家伙確實不容小覷。
意念一動,滑女敕的小手捏著數十根銀針,芷煙唇角微勾,眼中迸射出寒栗的冷芒……
「畜生,給我退下……」清冷的聲音赫然飄出,空氣中出現一層隱匿的波動,芷煙驀然一驚,那聲音飄渺冰寒,又似泉水叮咚,竟是那般好听,握住銀針的小手縮回,鎮定自若的小臉霎時騰起驚慌之色,眸子一轉,盈著一層水色。
「嗚嗚,救我!」望著頭頂的天空,芷煙近似乞求地嗚咽道,丫的,她好歹還是一青春無敵美少女,就不信炸不出這背後之人。
……
「嗚嗚,煙兒怕怕!」沒有動靜,芷煙繼續努力,小肩膀象征性地抖了抖,生生擠出兩滴眼淚。
……
「丫的,你到底出不出來?」芷煙頓時火了,對著天空一陣狂吼,哪里還顧忌先前的偽裝,呼呼,這人完全就一變態,一路上監視不說,現在救了自己還不願露面,你丫裝什麼聖人……
空氣一顫,下一秒,一襲白衣的男子飄然而立,墨發如瀑、面似皎月,冰山白雪一般,清雅剔透,修長的身影隱在銀色的雪幕下,一雙眸子幽藍深邃,讓人一眼望不到底,薄唇性感,整個人好似謫仙一般,遠遠看著自己。
芷煙僵在原地,小嘴微張,愕然地看著,精致滑女敕的小臉露出花痴之色,就差沒有流口水,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好看的人?
「你是何人?」淡漠微涼的聲音自上空傳來,冥熠寒劍眉微攏,看著下面精致小巧的人兒問道。
「咳咳,問別人之前不是應該自報姓名麼,這是最基本的禮節。」芷煙干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失態,仰著頭,嚴肅而又天真地說道。
精致滑女敕的小臉在白雪的映襯下染著兩抹紅暈,粉唇若櫻,嬌艷欲滴,唇瓣微咬,好似可口的美食兒,讓人忍不住想要采擷。
冥熠寒喉嚨一癢,復雜地看著這個不知危險為何物的女娃,「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回去吧。」淡淡,似漫不經心的回答,冥熠寒一折身,就要遠去。
「嗚嗚,你欺負偶,嗚嗚,你是大壞蛋,最壞最壞的壞蛋……」小嘴一撇,精致女圭女圭毫無預料地放聲大哭,冥熠寒渾身一震,錯愕地看著晴雨不定的芷煙,人類都是這般愛哭麼?
看著她梨花帶雨的臉龐,一向平淡無波的心竟蕩起絲絲漣漪,身形一飄,頓時落在芷煙身上,低頭,靜靜地俯視著這個哭得一臉傷心的女娃。
于是,偌大的場面出現了很詭異的一幕,一個使勁兒地哭,一個靜靜地看,一粉一白,兩人之間形成一個很微妙的氛圍。
等了好久,依舊不見那人動作,芷煙頭冒黑線,唇角狠狠地抽搐了兩下,丫的,又失措了,貌似這人就是一榆木腦袋,半點兒安慰人的話都不會說。
水眸一轉,芷煙身體前傾,狠狠地撲向那人,小手緊拽著他的衣衫,這下逃不掉了吧。
清雅好聞的氣息自鼻端飄來,芷煙使勁兒地嗅了嗅,腦袋更緊地貼著他的月復部,冥熠寒身體一僵,幽深的瞳仁再度暗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