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台上,灼熱的火焰在燃燒,灰色山菰一經拋入鼎爐,火焰 地一聲盛大,接著在眾人的注視下,遠遠隔開,好似山菰為洪水猛獸般,這樣的現象大大出乎場上觀眾的意料,臉上統一染著驚訝。
「啊,怎麼回事兒?」猛然看見這種情況,場上頓時有人坐不住了,站起身,訝異地看著鼎爐中的狀況。
「怪事兒,那些火焰竟然主動讓到一邊,這樣一來豈不是不能煆化里面的草藥?」一少年狐疑,驚奇道。
「是啊,這些火焰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另外一少年點頭附和,周圍眾人紛紛點頭,議論紛紛,場上頓時響起不小的嘈雜。
「啊,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沙莎嬌呼,一臉別地看著芷煙,企圖從她那兒得到一絲解答。
隨著她的問話,沙龍以及周圍的那些貴賓同樣投來視線,目光晶亮地落在芷煙身上。
「那枚草藥叫山菰,抗火性極高,所以一時半會兒根本奈何不了它。」芷煙淡淡地解釋道,目光依舊落在台面之上。
听聞她的解釋,眾人半知半解,雖然有點兒小明白,卻依舊不夠透徹。
然而芷煙並沒有詳細解釋的打算,所以眾人只能忍著一肚子疑惑,耐心地看著台面上的表演。
因為山菰的投入,現場陷入一片僵持之中,火與火的拉鋸,靈魂之力的抗衡,眾人憋著一口氣,不斷地調節著火焰的大小。
試探、觸踫,再試探、再觸踫,十分鐘過去,眾人額頭開始有冷汗冒出。
場下眾人呼吸緊促,一臉緊張地等待著,目光瞪大,不願錯過一絲一毫。
之前芷煙在煉丹院見過的那位虎頭虎腦的少年名叫宋小虎,此時站在台上,神情緊張地盯著鼎爐內的狀況。
橙色的火焰忽大忽小,不斷地變幻著,十分鐘過去,在他的試探下,火焰依舊不向中心的山菰靠近,十五分鐘過去,體內的靈魂之力損耗百分之四十,然而,山菰卻沒有半分變化。
別看他虎頭虎腦,做起事兒來卻是萬分細心,耐心更是超乎常人,在煉丹院中,數他毅力最好。
量是如此,此時他也經受不住山菰的無動于衷,在持續下去,恐怕除了損耗靈魂之力,也依舊沒有半分進展。
在這樣的情況下,心中不由騰起絲絲放棄的意念。
「再持續下去,恐怕他們的靈魂之力就要支持不住了。」評審台上,一襲金色衣袍的,粉面銀發的雷鳴院長發話道,聲音之中含著一絲擔憂。
此次丹藥大賽,他交由葉閿尊者全權管理,卻沒想到,他會出了這麼一個難題,具有「一品冠」之稱的氣血丹,竟然讓這群實力只級一品的丹者煉制,這不是眾目睽睽下讓幽藍學府丟臉麼?
相對于葉閿尊者的老神在在,雷鳴院長顯得浮躁不安,粉色的皮膚染著一絲擔憂,眉頭緊蹙,銀灰色的瞳仁劃過絲絲緊張。
二十分鐘過去,台面上有人開始堅持不住了,輕喝一聲,火焰噗地一下熄滅。
「啊,火焰都滅了!」場上響起驚呼,持續二十分鐘之久,眾人早就等得不耐煩,此時看著台上的異狀,頓時從座位上站起。
「怎麼回事兒,都這麼久了,怎麼還不見動靜?」
……
或許是場上的躁動太過明顯,或許是眾人的目光太過犀利,那個火焰熄滅,堅持不住的男子蹙眉,再三猶豫下,重新燃起新的火焰。
又是二十分鐘過去,幾個丹師徹底放棄,從台面上走了下來。
「這樣下去,還要不要煉丹了?」場上有人努嘴,滿臉不悅地說道,十七位丹師,此時只剩下十三位,而十五種草藥不過煉制到了第三種而已。
「對啊對啊,還要不要煉丹了,我們還等著搶購呢。」如果說之前的草藥辨識眾人存在著幸災樂禍、看好戲的意味,但此時的煉丹,大家的心幾乎和眾煉丹師連在一起。
看著他們失敗,場上的觀眾更為著急,畢竟少了一人,他們購買丹藥的可能性就會少上很多,而現場觀眾數萬,他們不禁在心中懷疑真的能夠搶購到效果奇佳的氣血丹麼?
看著場上退下四位丹師,西門盛的目光再次飄向葉閿尊者,然而,他的臉上除了平靜,依舊是平靜,目光深邃,看不出絲毫波瀾,仿佛眼前的一切于他而言根本無關緊要。
雷鳴院長從最初的擔憂中平靜下來,和葉閿尊者一般,淡定地看著場上的變化。
西門盛搖搖頭,實在搞不懂這兩個人,明明一個人很緊張,而另一個心思莫定,但兩人的表情出奇的一致,仿佛商量好了一般,讓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