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所需要的藥草,你們這幾天準備準備,籌集完畢,我就開始煉丹。」芷煙將手中的一沓紙交到了易管手中。
「這,這麼多?」易管一看,頓時一驚,滿臉愕然地瞪著芷煙,這些草藥,能煉得完麼?
「這麼多,就你一個人煉?」旁邊的藍衫中年詫異道,在他看來,面前的少年即便再優秀,也不過是二品左右的丹者,這一沓草藥,煉制起來起碼也得半年一年的吧。
「冷煙兄弟,你確定能煉制這麼多草藥?」一個人再次不確定地問道。
「先就這些吧,以後會更多,辛苦大家了。」芷煙點點頭,目光平靜,滿臉淡然之色。
啥,以後還會更多?
眾人身體猛地一抖,仿佛不敢相信耳中听見的。
不會吧,這些還嫌少,以後還要更多?這可是足足兩千份草藥啊,一點兒也不亞于煉丹堂每個月所需要的用度。
眾人用看怪物的眼神盯著芷煙看,無奈她目光清澈,一點兒也不像撒謊的樣子,這下,大家的心中再度騰起劇烈的波動。
「我說過,那些所謂的丹者也不過如此,以後藥堂只會越來越熱鬧,越來越受大家矚目,沒準兒很多人擠破頭都想往這邊鑽呢,好了,這件事兒就交給你們了,過幾天我再過來。」芷煙對著幾人交代一聲,便朝著清風苑的方位而去。
正值傍晚十分,行人三三兩兩,均是朝著清風苑的方位而去,芷煙混在眾人中間,悠閑而又愜意地走著,與其說是在走路,還不如說是在散步,等到達清風苑,天色整個暗沉下來。
等到達清風苑門口,忽然一條人影閃過,整個院子異樣安靜,芷煙的目光幽幽掃過院落中的樹木,依舊保持散步的速度,走在彎彎曲曲的小道上。
天上,一彎月牙高掛,山顛濕氣重,霧氣朦朧,只露出月牙隱隱約約的模樣,看著天上的月,芷煙不由想到了常年一襲月白衣袍、仿若謫仙一般的冥熠寒,這個時候,他是否也像她一樣,望著天,想著自己思念的人呢。
以前他時不時鑽出來,和自己踫個面,而如今,自從來了這里,她便和他徹底斷了聯系,他難道一點兒都不想念自己麼,想到之前定下的所謂五年不見的承諾,芷煙倏忽笑的很是自嘲。
女人的心,永遠都是復雜敏感的,最初定下五年不見,真正不見的時候,卻又是那般思念難受,他現在在干什麼,族中事物忙麼,有沒有想著自己……
半個小時過去,芷煙來到一塊開闊的場地,一眼望去,只看得見五棟木樓的黑影。
「小子,你終于舍得過來了。」一道洪亮的聲音突兀響起,接著一條人影從灌木從中竄了出來。
刷刷刷!數十個影子均從四方閃了出來,一股濃烈的殺氣撲面而來。
「你們是誰?」芷煙眯著眼,冷冷地看著面前的數十個人,按照靈力波動看,這里面有兩個大宗師級強者,其余的皆為宗師級巔峰,實力倒是不小。
「嗤,將死之人,沒必要知道我們是誰。」一人冷嗤一聲,狂妄不屑地笑道。
「听說你小子修為古怪,今天我們倒是想領教領教,一條命換一千個玄氣點數,倒是劃算,上!」為首的男子一聲令下,霎時朝著芷煙的方向撲去。
濃郁的壓力撲面而來,帶著一股強勢的力道,割得人臉頰生疼。
芷煙目光一寒,身體一蹲,躲過那一道道攝人的靈力劍氣,就在這個時候,為首的大宗師級強者逼近,渾身藍忙閃耀,衣衫鼓動,獵獵生風,在夜色中顯得尤其亮眼。
另外的一位大宗師級則從後面襲擊,掐斷芷煙的退路,左右各有五六個宗師巔峰圍堵,這氣勢,非要將芷煙擊殺于此不可。
芷煙心中的寒意更甚,渾身氣勢猛漲,靈魂之力透出,朝著對面的大宗師級強者猛然刺去。
「啊!」一聲慘叫,大宗師級強者渾身一顫,雙手不由自主抱頭。
腦袋仿佛被大錘敲打似地,內部傳來一陣又一陣刺疼,每痛一下,心髒也會跟著抖動一分,神經緊繃,臉色在夜色中變得慘白如紙。
「怎麼回事兒,發生了什麼事兒?」跟在大宗時級強者之後的一位宗師巔峰心中一震,頗為吃驚地問道,聲音含著一份未知的恐懼。
到底發生了何事,竟然眼前的這位大宗師級雙手抱頭,發出如此痛苦之聲?
周圍眾人臉色皆驚,心中詫異連連,剛剛好像也沒發生什麼啊。
「啊,啊,痛,痛——」眾人疑惑未消,大宗師級男子再度痛乎慘叫,渾身一抽一抽,仿佛下一秒便會背過氣去。
「哼,一定是這小子搞的鬼,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幾斤幾兩。」芷煙背後的那位大宗師級冷哼一聲,身體朝著芷煙猛然射去,強大的靈力仿佛一座大山,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
芷煙唇角微勾,在夜色的掩映下扯出一抹暴戾邪肆的弧度,手心微顫,一個小巧的能量球聚集而生,銀白兩色交替,醞釀著強大可怖的氣勢。
這一切做得悄無聲息,芷煙手中的能量球極小極小,和著周身支起的青色能量罩,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所以這些人並沒有發現,也包括逼近芷煙的大宗師級男子。
「嗤,我看他還能活多久。」看著大宗師級男子逼向芷煙,一人忍不住幸災樂禍道,身體連連後退,避免殃及池魚。
「哼,去死!」男人冷哼,手中積累的強大能量終于拍向芷煙的後心。
在他眼中,她已經相當于一個死人。
除了那個腦海依舊刺痛的大宗師,周圍眾人已經退出到五米左右的距離,全體悠閑地看著芷煙接下來的下場。
哧地一聲,磅礡的能量擊破芷煙體表的能量罩,朝著芷煙的身體再度逼近了一分。
芷煙身體速動,朝著側邊飄移了一分,接著轉身,右手迎上了男子幾乎貼上自己身體的能量掌心。
「嗤,簡直自己找死。」看芷煙在自己的束縛中還能移動,男子詫異了一分,再看她不是往一邊逃,而是主動迎向自己的掌心,眼中不由騰起濃烈的鄙夷之色。
手掌毫不留情地拍向芷煙的小手!
哧!空氣輕顫,芷煙和那位大宗師手掌結合處光芒大盛,空氣扭曲變形,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從芷煙的手掌透出,男子渾身巨顫,仿佛狂風中的柳葉,肆意搖擺著。
以兩人為中心,向著周圍暈開一層層能量波,漩渦一般,激起強大的吸引力。
眾人滿臉驚愕,身體不受控制飄起,朝著漩渦中心逼近,狂風怒卷,樹葉搖動,仿佛一顆石子在平靜的湖面驚起層層漣漪。
一圈圈擴散,一層層撲遠,將整個湖面帶動起來,最終激起不可抗拒的瀲灩狂潮。
轟!
一聲巨響,數十人在漩渦的吸引下貼近芷煙的身體,又在強大的爆炸下被甩出數米遠,強大的氣流直接將他們的衣服擊碎,彭彭彭,狼狽摔到在地。
而作為漩渦中心的大宗師則直接被震碎,四肢分離,淒慘地落在地上,濃烈的血腥味彌漫,將整個院子襯得陰森詭異。
芷煙伸手,輕輕拂了下褶皺的衣衫,緩步朝著另外一名尚存生機的大宗師而去。
每一步,都帶著一股迫人的威壓,男子仰躺在地,渾身刺痛難耐,心內深處深深地恐懼著。
惡魔,他簡直就是惡魔!
「誰,是誰派你們來的?」芷煙在男子的身前站定,一只腳踩在他的手腕上,居高臨下地問道。
攝人的氣勢毫無保留祭出,男子心中猛地一抖,身體一顫一顫,哆嗦得厲害。
此時此刻,他是一座無法翻越的山,更是一條無法跨越的河,那種渾身上下散發的氣勢,只讓人忍不住想要臣服,想要跪倒在地,深深膜拜。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兒,悔,悔不當初,後悔自己為了那區區一千個玄氣點數而接下這個看似簡單,實則艱難的任務,更後悔招惹了這尊瘟神。
他不是才入宮的新人麼,既然是新人,何以有如此大的破壞力,那一身神秘可怖的能量,真的只是一個新人能夠具備的麼?
「 嚓」一聲,手骨碎滅,芷煙殘忍而又冷漠地看著身下的男人,渾身寒氣,「說!」
冰冷刺骨的聲音傳來,男人瞳孔猛縮,臉頰因為痛苦而扭曲猙獰。
「侯,侯長老,他用一千個玄氣點數作為獎勵。」
男人聲音一落,芷煙提起踩在他手腕上的腳,靈力聚于腿部,將他狠狠地踹了出去,伴隨著沉重的落地聲,男人終于死了過去。
侯長老?看來上次的懲罰還不夠呢,膽敢讓人來刺殺,她便讓他再也翻不出任何浪來。
冷冷地掃了地上的尸體一眼,芷煙頭也不會地向前走去。
這邊的聲響很快引起了清風苑內眾人的注意,一個個從樓中走了出來,朝著打斗的位置而去。
芷煙身形一飄,消失于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