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股迫人的威壓襲來,雲茗之只覺神經刺痛,額頭冷汗冒出,抬頭望去,只見那女人身後的男子滿臉冰冷地看著自己,幽藍的眸子散發著懾人寒芒,讓他只覺如墜冰窟,無邊的恐懼突兀地竄入腦海,氣勢頓時熄滅了下去,掀不起半點兒反抗。
芷煙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也不管雲大家主雲景深願不願意,細白的小手搭上了雲茗之的手腕,待查清他身體的狀況,秀眉擰作一團。
身體虛弱,大肆虧空,靈力混亂毫無秩序,體內淤積著大量藥物殘渣,心脈受損嚴重,即便剛剛喝下了一瓶生命之綠,也不過是稍稍減緩了斷氣的時間。
這具身體能夠撐到現在已經堪稱奇跡,或許真如他所說,全憑著一股毅力支撐,如今看到了十四年未見的女兒,心神一松,再加上過度激動,所以才會如此,唉,這個身體,已經拖不得了,必須趕緊治療。
「怎麼,可有發現?」雲景深挑眉,聲音帶著一絲試探,眼底的輕蔑很好地掩藏起來,一副大家之風。
「生命之末,再不治療,恐怕拖不過半個時辰。」芷煙深深地嘆了口氣,除了歐陽鵬,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沒有享受過親情,這個男人雖然從未照顧過這具身體,畢竟連著一絲血脈,看著他如此模樣,不難受是不可能的。
隨著芷煙話落,人群響起壓抑的嗤笑,不用抬頭芷煙也能想象的到他們此時看自己的表情。
「想要根治需要花費大量的精力,目前為止,我只能勉強給他續命。」雲景深還未來得及冷笑,頓時被芷煙接下來的話愣住,茗之的情況他自然比誰都清楚,今天是他的大限,原本做好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準備,此時听她一說,不由愕然。
她剛剛在說什麼,這丫頭能夠給茗之續命?
這不是開玩笑吧?
雲景深目光怪異地落在芷煙身上,剛毅的臉上帶著強烈的不可信置,周圍眾人嘴中的嗤笑一頓,全體安靜了下來,滿臉迷茫之色,他們剛剛听見了什麼?
嗷嗷嗷,這丫頭說能夠給雲家的二少爺續命,開什麼玩笑?
芷煙不顧周圍人的眼光,小手模向雲茗之腰間的腰帶,輕輕一扯,然後在眾目睽睽下解開了他的衣衫。
冥熠寒眉頭一緊,心中騰起滔天醋意,目光緊緊盯著小女人的小手,無數個醋泡翻滾著,垂于身側的拳頭緊捏,強忍著將小家伙拽回懷中的沖動。
唐姨了然地瞥了冥熠寒一眼,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忽然蹲身,握住了芷煙的小手。
「咦?」芷煙愕然地看著唐姨。
「我來吧,該怎麼做你說。」唐姨拍拍芷煙的手臂,眼神示意後方,芷煙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正對上冥熠寒那雙幾乎噴火的眼眸。
撇撇嘴,這個男人,有的時候是不是太小氣了,她不過是解了個衣衫,什麼也沒做,況且對象還是這個身體的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