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際,天香樓三層包廂中的三人,完全不知道鳳清越已經到了樓下,依舊含笑而談。
滕若鵬慵懶靠在椅背上,一雙細長的眸子卻是盯著鳳落歌,嘴角笑意更顯邪魅。
這幾年,雖然每月都能見到鳳落歌,可他始終沒能看透她。
鳳落歌從不拒絕見面,可見的越多,滕若鵬就越發覺得她像團迷霧。
明明毫無修為,可問的話語卻大多與修為有關;明明是他準備探听她的秘密,可最後卻是他對她交了底。
而她,他還是絲毫不知。
最讓滕若鵬困擾的便是,這幾年,每見鳳落歌一次,都會加深她在他心中的影像。
到了現在,滕若鵬在見不到鳳落歌的日子里,他便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她,想起她那雙略顯清冷的眼眸。
修真者與世俗之人的戀情是最為殘忍的,一個可以長久而活,而另一個則會在歲月的鞭笞下逐漸蒼老、死亡。
滕若鵬也害怕那樣的孤寂,可他卻是越來越管控不住內心。
更要命的是,親眼看著鳳落歌從小女孩成長為少女,他對她竟產生了不該有的想法,想將她摟在懷里狠狠疼惜。
「若鵬,你又在發什麼呆?落歌臉上有花麼,看得如此出神?」
月離替鳳落歌夾了一筷子菜,才好笑的喚醒了神游中的滕若鵬。
「丫頭臉上是沒花,可她比花還要好看。難道你不是這樣認為?」
坐直身軀,滕若鵬半點沒有被抓包的窘迫,依舊懶懶的調侃著鳳落歌,頓時又引來了月離白眼。
鳳落歌恍若沒听到這話一般,只是專心翻著碗里的菜,語氣也是清清淡淡的。
「听月離說,過些時日你就要回師門了?」
「他連這都和你說了?這小子心術不正,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小心些他才是。」
「我只拿落歌當妹妹而已,至于心術不正這話,落歌心里自會分辨。」
月離懶得和滕若鵬爭辯,反正說與不說,結果都一樣。
他永遠爭不過滕若鵬,也不打算和他爭。
倒是滕若鵬對鳳落歌的心思,月離多少也捕捉到了一點。
想到修真者與凡人的差別,月離也想勸滕若鵬的,可這種事又豈是他一個外人能勸得了的。
听到滕若鵬親口認了此事,鳳落歌心里竟長出了口氣。
滕若鵬待她不同,她怎會感覺不到?
只是前世之事,就像是一塊巨石,堵住了她的心門,所以鳳落歌不願今生與他有這方面的揪扯。
鳳落歌舉起筷子,剛想說什麼。
忽然,包廂的門竟像是被雷到劈了一般,轟隆一聲,四分五裂倒落在了三人面前,而門前則站著怒氣沖沖的鳳清越。
只一眼,鳳落歌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她淡然瞟了眼滿臉怒意的鳳清越,本是準備自己吃的小菜,立即變了方向伸到月離面前。
「月離哥哥,你再嘗嘗這個。」
月離凌亂了,倒不是因為包廂門口的鳳清越,而是一旁滕若鵬那可以殺死人的眼神。
「這,這……」
「張嘴,好乖!月離哥哥,好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