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杯喝著月離烹煮的清茶,鳳落歌總覺得自己像是掉落了什麼一般,心口時不時針刺似的疼痛。
月離輕易就看出了鳳落歌的失常,但按著慣例,他沒多問。
其實,就算問了,他也不會得到答案,不過眼下鳳落歌的神態,倒是很令月離擔憂。
「落歌,听說你和若鵬訂有婚約,此事為真?」
「以前為真,以後為虛。我和他,不可能。」
將杯中香茗再次一飲而盡,鳳落歌把杯子遞到了月離面前。
有些事既然做了,那就是做了。
將來滕若鵬若是願意接受自己補償最好,若是不願,從此天涯陌路也無謂!
心里雖難受,但鳳落歌敢做,就敢面對。
「此話何解?」
「無解。倒是你,不是心心念念要徹底和鳳清越斷了關系麼?既然如此,你最近必須多來鳳家走動走動了。」
「哦?難不成有事會發生?」
「你多來,自會知曉……」
鳳落歌又恢復了她清冷的模樣。
身負血仇、兩世為人,所有的經歷都注定鳳落歌無法像尋常女子般過早涉足情愛。
滕若鵬對她的好,她不是感受不到,可也正因為這樣,她才要斷了與他的關系。
只是鳳落歌不會知曉,她與滕若鵬間,雖斷了前世恩怨,今生的糾纏卻才剛剛開始……
而此刻,天香樓里的滕若鵬也悠悠轉醒過來。
滕若鵬還沒睜眼,便感覺那天旋地轉的眩暈還在持續,他不由低吟一聲,雙手扶著額頭,緩緩睜開了眼楮。
昏迷前,鳳落歌的靈氣波動,還有她那雙清冷的眸子,猶如鋼針一般,深深刺進了滕若鵬的心底。
扶著額頭,滕若鵬暗自咒罵了一句,轉了個身,卻被眼前所見給嚇了一跳。
呼吸可及之處,竟是鳳陌妍的容顏,此際,她正閉著雙眼,好似睡熟了一般。
再往下看去,就連一向算計人慣了的滕若鵬都滿身冷汗起來,鳳陌妍白皙的身軀上竟一絲不掛,而自己?
滕若鵬急忙掀開被褥,只是一眼,他臉就黑得恍如鍋底。
鳳落歌!你竟敢這般算計我……
莫名的一股怒氣從心底蔓延開來,再看看鳳陌妍那張清麗的容顏,滕若鵬只感覺到了一陣惡心。
他腦海里甚至什麼都沒想,狠狠一腳,便將熟睡中的鳳陌妍從床上踹了下去,而他也在瞬間扯過散落一旁的青衫,包裹住了身軀。
鳳陌妍正是好夢連連之際,睡夢中傳來的猛然疼痛,讓她一個激靈睜開了眼楮。
只見滕若鵬已然穿好衣衫,黑著臉站在自己面前,鳳陌妍立即滿面嬌羞,垂下了頭,她甚至沒想起過問自己為何會在地上。
「你醒了,若鵬……」
「……」
天下還有敢比鳳陌妍更不要臉的女子麼?
滕若鵬算是見識了。
短短時間,他已經將昏迷前的一切和現在的情形仔細想了一遍,鳳陌妍的目的顯而易見。
只是,他滕若鵬是任憑人拿捏的主麼?
至于鳳落歌,他回頭自會去找她算賬。
「先把衣衫穿好再說。」
想通透了,滕若鵬自然也平復了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