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懂了,滕若鵬卻不認可鳳落歌的話,他收斂起笑容,那屬于上位者的氣勢在不經意間流瀉而出。
「丫頭,婚姻豈是兒戲?自古以來都是父母所命,媒妁之言。你我婚事兩樣佔全,就算你不認,也沒用。」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哈哈哈……」
鳳落歌猛然笑了起來,眸子中有著晶瑩閃爍。
她頂著滕若鵬那金丹期的巨大威壓,一步步朝著他走了回來。
「請你告訴我,這是誰的父母之命,哪里來的媒妁之言。請問,我鳳落歌的父母在哪兒?這里,誰又有資格來主宰我命運。」
銀輝下,鳳落歌步步質問。
她清冷寂寥的身影散發出了一股滄桑、一股悲涼,看得滕若鵬幾乎呆了過去。
這樣的鳳落歌他從未見過,更不知道,她竟是如此悲傷。
莫名的,滕若鵬心緊緊揪在了一起,他想將鳳落歌摟在懷中,想撫平她滿身傷痕,可他遲遲不敢伸手。
「丫頭,對不起!」
終究,是自己淺薄了!
滕若鵬滿心後悔,他不知這樣會傷了她。
細細想來,鳳落歌又豈是可以強求之人?
「天地間,沒誰能主宰我。我,從來都只屬于自己!」
最後這句話鳳落歌聲音極低,可滕若鵬還是听見了。
他眸子中精光一閃,直到此時,滕若鵬才初窺到了鳳落歌真實一面。
凝重的,滕若鵬從懷里掏出血色鳳玨遞到鳳落歌面前,眼中滿是真摯。
「丫頭,剛才是我不對,我道歉。若我願用我有生之年來呵護你,你是否願意與我一起?這和父母無關,我只想知道你的意思。」
盯著鳳玨,鳳落歌緩緩笑了,她揚起臉,眼中晶瑩更盛。
兩世為人,為何懂得自己的偏偏是滕若鵬?
雖是感動,但鳳落歌無法接過鳳玨,更無法對面前的絕世男子做出承諾。
生來,自己命中便寫滿了仇恨與孤獨!冷傲的鳳落歌又怎會去拖累于任何人。
「我,不願。」
鳳閣,月夜風涼,如同滕若鵬心底的傷……
一句不願,縱然兩人觸手可及,心卻瞬間千里。
漠然看著滕若鵬收起鳳玨轉身離開,鳳落歌耳畔依舊回蕩著他的聲響。
「不管你願或不願,我都不會放棄!」
離去,是滕若鵬最後的高傲。
夜風中,不知誰的晶瑩滑落在地。
他沒有回頭,她更沒有挽留……
隔日,月離一大早就來了鳳閣,看到鳳落歌微紅的雙眼,月離不由長嘆一聲。
「若鵬已經回了望源城,他讓我轉告你,你們的婚約他不逼你,但他絕不退婚。」
「隨他便是。」淡然勾起唇角,鳳落歌繼續低頭灑著魚食。
話已挑明,若滕若鵬還是執意,她也無可奈何。
「昨夜,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無事。對了,你最近來鳳家轉悠的時候,記得多去花園走走。」
望著水里不斷爭食的魚兒,鳳落歌的心已然收了回來。
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計劃而行,她決不能在此時有所動搖。
只有成為強者,她才能報仇,才可以救回娘親、尋回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