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面前的小女人哭得眼淚鼻涕縱橫,瑾天心中的怒火一下子消散了大半,一時間他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閉嘴!不許哭。」
瑾天滿臉都是血的模樣再搭配上他故作凶狠的口氣,嚇得千悅薰竟然忘記了哭泣,只是張著小紅嘴傻兮兮地望著他。
望著那張皺巴巴的小臉蛋,瑾天突然覺得心中的郁結瞬間煙消雲散,連帶著一顆心也軟得跟棉花一樣。
「疼死了。」
瑾天別扭地移開視線,口氣仍然不善地吼道。
他這一吼倒是讓早已被眼前的情況嚇傻的千悅薰慢慢地回過神。
千悅薰下意識地四處張望了一番,她在沒有發現任何可以止血的東西後,萬般無奈下,她只好硬著頭皮從連體褲上扯下一截布料。
「我先幫你止血。」
千悅薰眼疾手快地抽出幾張紙巾簡簡單單地擦掉瑾天額頭四周的血跡,然後再笨手笨腳地為他包扎傷口。
有好幾次,疼得瑾天忍不住想要罵娘,最後都不得不在千悅薰的連聲道歉中偃旗息鼓。
瑾天透過後視鏡望間自己額頭上那個奇形怪狀的蝴蝶結,好看的唇角不由自主地一抽。
「丑死了。」
瑾天想也沒想地伸出手就要扯掉,嚇得千悅薰渾身一哆嗦,忙不迭地一把抓住他。
「別鬧了。」
千悅薰眼淚汪汪地看著瑾天,冰涼的小手緊緊地握住瑾天的大手。
「先把你傷口的血止住,我們還是趕緊去醫院吧!」
握住千悅薰冰涼的小手,瑾天不由自主地蹙起眉頭。
「不去。」
乍然一听見這兩個字,千悅薰眼里的擔憂更濃了幾分。
「不許胡鬧,我們必須馬上去醫院。」
千悅薰的小臉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
不過,瑾天卻只是好笑地牽起唇角。
「別擔心,我只是皮外傷。」
緊接著瑾天掏出衣兜里的電話給家庭醫生撥了一通過去,同時又安排了秘書一些善後事宜,便大赤赤地帶著千悅薰離開這里。
出租車穩穩停在上東陽光門口的時候,千悅薰怔怔地望著這棟高檔小區有了一時半刻的恍惚。
沒想到,他還是住在這里?
遙記得那時候的她總愛有事沒事地往他這里跑,尤其喜歡在周末放假的時候故意不讓他睡懶覺,還總是將家里保姆做好的美食裝進保溫桶專門帶給他吃。
後來他嫌麻煩還特意給她配了一把鑰匙,拿到鑰匙後她足足開心了半個月。
「怎麼了?」
瑾天站在門邊看著身後的千悅薰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不解地挑了挑眉。
千悅薰慢慢地收回飄遠的思緒,勉強地扯唇一笑。
「沒什麼。」
瑾天看著千悅薰眼里一閃而逝的落寞,更加有點丈二和尚的感覺。
不過瑾天來不及多想便被走到他身旁的千悅薰牽住大手走向小區里面。
掌心里柔軟的觸感讓瑾天的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
他下意識地緊了緊握住的小手,反客為主地帶著身旁的千悅薰大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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