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天才?」傾雪寒注視著李乾元離開,「那些,哪些?」他嘴角扯出不屑的笑。
王毅瞥了傾雪寒一眼,「你覺得呢?」
傾雪寒仔細的看了看王毅,「原來是模到化神期的門檻了啊,我說今天怎麼有些狂傲。」
王毅呵呵一笑,老好人的形象展現無疑,「我要是狂傲的話,你就要把天捅個簍子咯。」他往前踏了一步,「我只想告訴你,我王毅自微末中奮起,在追求天道這條道路上,我並不比你走的差!」
「道不同,不相為謀!」王毅也不生氣,只是淡淡說。
傾雪寒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好不痛快,「師傅說,憑著《天機變》你能在這千年的修真者界佔據一席之地,我可不這麼認為。」
王毅知道傾雪寒雖然生氣,但從來不說假話,他修行的是劍中君子之道,君子不會說恭維之語,也不會因心生不快而貶低他人,既然傾雪寒這麼說了,那麼他就真認為王毅不會有那麼大的成就。
王毅拱了拱手,「大師兄若是這麼認為,那我們拭目以待。」王毅作為一個內心高傲的人,也不屑于當面辯解。
「好,若我錯了,自然會向你道歉。」傾雪寒認真的說。
王毅點了點頭,「你修為最高,控制能力強,李乾元就交給你幫他化功吧,剛廢除他的真氣不適于馬上修行,我自然會安排其他的東西來教導。」他深吸一口氣,「今天的話,你可記著。」隨即王毅身上閃現五行所代表的五種顏色的光霧,在腳下匯聚了一柄霧劍,「嗖」一聲便飛起消失。
傾雪寒眉頭一揚,這一手御劍的速度都快趕上自己了,要知道兩個人要差著一個大的等級。「《千機變》果然非同凡響。」但也只限于感嘆罷了。他傾雪寒可不是那麼容易佩服人的。「該去找乾元了。」
「大師兄。」看到傾雪寒走進來,李乾元忙站了起來。
傾雪寒點了點頭,「你且坐下,做好準備,一切都由我來,會有一些痛苦,不過我會盡量屏蔽掉你的感官,讓你感覺不到。」
李乾元緊張的座在蒲團上,不再說話。
傾雪寒走到他身後,對著他頭頂一指,一股細小的藍色真氣沖入李乾元頭頂。李乾元感覺自己變得迷迷糊糊的,已經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動了。
其實在王毅看來,這一步的痛苦是萬萬不能減免的,可以鍛煉李乾元的意志,可是傾雪寒看來,鍛煉意志並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並不是說你這次忍受了多大的痛苦,你的意志力便會增強多少,這是一個由內向外的過程。所以傾雪寒寧可幫助李乾元少些痛苦。
傾雪寒一掌拍在李乾元後腦勺,他的真氣立馬如決堤一般沖入李乾元身體,洗刷著每一條筋脈,將《玉闕訣》的真氣一點點抹掉。
「哼。」即使李乾元現在基本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狀況,這份縮小的痛苦也是讓他叫出聲來。他也能夠稍微感覺到自己身體里有一道龐大的異性真氣在來回沖刷,將自己弱小的真氣消磨掉。這份異性真氣的性質讓李乾元永遠記了下來,這是一種無處不散發著劍意的真氣,是一種不羈的意志,是一種君子坦蕩蕩的氣質!從此,李乾元成為了對大師兄真氣性質最為熟悉的人。
對于傾雪寒來說,化掉一個練氣期修為人的真氣,那是再不能容易的事了,可他還是認認真真的檢查了好幾遍,確保完全化去了《玉闕訣》的真氣,這才緩緩收回了自己的真氣。
他稍等了一會,估模著大概穩定了,才將籠罩在李乾元頭頂屏蔽他感官的真氣散去。
李乾元清醒之後立馬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同,身體變得重了好多,全身上下像散架一樣,完全提不起力氣。下意識的運起真氣,卻在經脈中感覺不到任何真氣存在。他呆呆的轉身看著傾雪寒,修煉了好幾年的真氣說沒就沒了,誰也不能那麼豁達的毫不在意。
傾雪寒看了看他,沒有多說什麼話,就將王毅的叮囑告訴了他,「你這幾天便去找王毅,他會安排你調養經脈,在之後會全面教授《月兌凡訣》的修行。」
李乾元僵硬的點頭,絲毫沒有發現傾雪寒的離開。
「這就是新的開始了,我的修為完全沒有了,也罷,區區練氣期沒了就沒了吧,以後安心跟著王毅師兄修習《月兌凡訣》吧。」李乾元如是想到,「父親,不要急,修行之路千千萬萬,不在一年兩年,總有一天我會為你們報仇的。」他閃現著尖厲的眼神,沉聲道。
走到院門的傾雪寒微微搖了搖頭,沖閉著的院門道︰「仇恨,呵。」他不再表示什麼,只是御氣飛向後山。
王毅就站在門外看著傾雪寒離開,嘆了口氣,「仇恨並不是一無是處啊,它可以幫助你達到你意想不到的高度!」王毅隨手在眼前畫了個圈,只見圈里竟然顯現出了隔著兩道門的李乾元的身影。當真是神奇的法術。
作為自己教過的師弟中唯一一個修煉《月兌凡訣》的,王毅對李乾元的注重,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兩人的都經歷過無休止的追殺,而自己起碼當時是金丹期修為,有一定的自保能力,這孩子比他還要悲慘。所以,王毅對著李乾元生出了一些感情。
看到李乾元並沒有什麼問題,王毅也沒有進去見他,他現在有更想做的事情。
玄虛真人正在屋內打坐,就听到門外喊道,「師傅,弟子王毅求見。」
玄虛真人睜開眼,無奈的笑了笑。一揮手,門就自己打開了。「王毅,你來的目的我知道。」
「師傅。」王毅直接跪在門外,在太玄門,跪拜大禮一般在非正式場合不會有的,門派在乎的是內心的恭敬。
「唉,你且起來。」玄虛真人道。
「師傅,請教我。」王毅沒有起身,大聲道。「師傅,請教我,化神期我究竟該走什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