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丫頭!」潘金花和簫正田驚喊出聲,簫正田離得最近,他趕緊伸手去撈簫香,可是遲了一步,眼睜睜地看著簫香從驢車上摔了下去。
「哎喲。」馬車下一個胖胖的老婦人直直摔了個**蹲,一籃子的雞蛋全摔碎了。而簫香正一臉無辜坐在她的懷里。
「香丫頭你沒事吧?」潘金花跳下驢車拉著簫香上上下下仔細檢查,簫玉、大丫二丫也一臉害怕拉著簫香衣袖。
簫香搖搖頭,表示自己一點事也沒有。她趕緊站起來,對老婦人道歉︰「老女乃女乃,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老婦人殺豬似的嚎了起來︰「誰家的女娃子啊,差點要了我的命啊!我的雞蛋哦。」她趕緊爬起來想把雞蛋撿起來,可是一籃子雞蛋摔的摔滾得滾,找了半天也只找了五個好的。她一臉痛心的盯著地上的雞蛋殼,突然,她箭也似的沖到簫香身邊,抓著她厲聲問︰「你家大人呢?」
潘金花朝趙氏怒了努嘴。
趙氏正在心里咒罵簫香呢,斜地里竄出來一個穿著大紅色棉布衣裳的女人,一手就把她拽下了驢車,另一只手里還揪著兩只被綁了腳的大公雞︰「娘,就是她,簫家的老夫人!我看到她把女娃子推下車的!」
「胡說,是她自己滾下車,不關我的事!」趙氏立刻反駁道。
小趙氏也跟著支援趙氏︰「香丫頭毛手毛腳的,自己掉了下去,你不能誣賴娘。」
「你還敢頂嘴?」那婦人竟然飛快地抬起腳狠狠踢在小趙氏的腰上。
小趙氏吃痛哎喲一聲捂著腰撲了上去。
那婦人也不松開抓著趙氏的左手,右手掄圓了胳膊把兩只大公雞當做武器,兩只大公雞四只尖銳的爪子就掃到了小趙氏的手背上。
小趙氏立刻殺豬似的嚎叫起來,她的雙手手背上滿是血痕。
一個回合就被打敗了。絕殺啊。簫香偷偷瞧了那婦人一樣,都說相由心生,簫香之前在車上只掃了一眼,就發現老婦人和她絕不是善茬,她才故意跌到老婦人的懷里,想用她們的「橫」來治趙氏的「霸道」。果然啊,小趙氏輸的忒慘了。嘖嘖。
那婦人昂著頭斜睨著小趙氏,不屑說道︰「你以為你是誰?你男人也是個種地刨食的,你還敢在我面前橫?我抽不死你!」
老婦人蹬蹬沖到了大馬路上,**一歪就躺在了大馬路上,哼哼唧唧叫著︰「簫家要殺人啦!簫家村的秀才家殺人啦!哎喲,我們平頭老百姓沒活路啊,秀才家仗勢欺人,打爛了我的雞蛋,還讓女娃子砸我老人家,我的腰啊,斷了,起不來了。有沒有好心人抬我去鎮上看一看大夫。哎喲,我要死了……」
一向蠻橫不講理的趙氏一臉目瞪口呆望著老婦人,怒吼道︰「牛氏!你敢誣陷秀才,小心我抓你去見官讓你蹲大獄!」
牛氏根本不理她,就躺在官道中間,不一會就圍觀了一大堆人,牛氏抹著眼淚哭著說趙氏如何故意推女娃子下驢車砸到了她、小趙氏如何仗著簫家權勢毆打自家兒媳婦、趙氏更要拉她見官把她打死在大牢里等等,七分真三分假,讓人假假真真分不清。
圍觀群眾一陣嘩然。
潘金花在一邊語氣冰涼補了一刀︰「那可是你的親孫女咧。好心給你拿吃食,你竟然把她推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