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此話一出,簫正田和李氏齊齊鬧紅了臉,低著頭有些不安。
「我們沒有這樣的想法,是打心眼兒里疼愛香丫頭。」李氏辯解道。
「心眼兒?你還有心眼?我看是太有心眼啦!所以你才會被你婆婆趕了出來。」趙氏嘲笑道。
「我……不是……不是這樣。」李氏低下了頭,素來老實善良的她,被趙氏咄咄逼人的氣勢壓制,手足無措,不知如何自處。
「哼。」趙氏輕飄飄瞟了一眼李氏。
「我娘才不是壞人!女乃女乃是壞人!」狗剩突然扔了筷子大聲說道。
「你咋在背後說你女乃的壞話?肯定是你娘教的。」趙氏瞪著狗剩道,連李氏都不敢跟她頂嘴,狗剩的話無疑是在挑釁。
「我娘不是!不是!」狗剩氣得跳了起來,他這一急,勾起了舊病,他難受地彎下腰咳了起來,小臉漲的通紅。
「這……」簫正田吶吶道。
李氏抱著狗剩,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幫他順氣。一雙眼楮微微泛紅。「我先抱他進屋去,熬了藥,喝下去應該就好了。」
李氏抱著狗剩匆匆回了內屋。
她雖然用狗剩的身體為借口,但是簫香看出來她是因為難堪,所以才落荒而逃。
如果她真的沒做過對不起婆婆的事情,當別人指責她的時候,她應該據理力爭才對。可是面對李桂花她能稍微辯駁兩句,面對趙氏,她卻啞口無言了。
就因為趙氏是長輩麼?
「做了虧心事,就該躲起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才對,正田你也是,咋能讓她上桌吃飯,還出來待客?多晦氣。」趙氏又調轉槍頭,開始教訓簫正田。
簫正田有些訕訕的,他是老實人,說白了有些笨嘴拙舌,不知道如何辯解。
「嬸子,沒有的事兒。您別听別人瞎說。」
「咋是瞎說?村里誰不知道她做下的事兒。就你娘,她都跟我嘮叨好幾回了。我瞧你媳婦還在怨恨你娘咧。若換做是我,看我不扭那手腳不干淨的人見官去!」趙氏罵罵咧咧道。
簫正田又羞又窘,他既不能順著趙氏的話接下去,他相信他媳婦。可他又不能反駁趙氏的話,他也不能在背後搬弄是非,編排他娘的是非。
「這媳婦就要管教,該打就打。該罵就罵,你咋能慣著她?我看她的狐狸尾巴都要翹上天了。」趙氏又道。
簫正田尷尬、無措,下意識搓著雙手。任憑趙氏在一邊唾沫橫飛。
「老哥,我們今天是來商量認干親的事,咋成了審判大會啦?別做不成干親,反而成了仇人。」簫田語重心長說道,連稱呼簫老爺子的稱呼都變了,換成了更為親昵的「老哥」。
「鼓噪啥呢?」簫老爺子落了面子,老臉一白,狠狠白了一眼趙氏。「人家的家事要你管?」
「我也就說說,咋地了?還不是為了正田好。」趙氏訥訥道,不再繼續數落簫正田。
「這事我看成。俗話說遠親近鄰,這近鄰做成近親,也是喜上加喜的美事兒。」簫老爺子轉開話題,開口就贊同認干親。
「哈哈,恭喜了。」簫田笑道。「咋也要踫一個,正田,舉起你的碗,還不敬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