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屋子重新恢復了寧靜,只是她的心里卻再也不能波瀾不驚。站在寬大的琉璃窗前盡量放空自己的情緒,但是總有一只無形的手,牽引著她向自己不願意去相信的地方回憶。
已經臨近正午,外面溫暖的太陽絲毫不能帶給她絲絲的暖意,似火似冰的眸子就這般交織著,侵蝕她越來越不安的情愫。
這一天,整個暗黑城出奇的安靜,沒有了往日的喧鬧,甚至讓人覺得陰森的嚇人,玉乾宮的人更是小心的伺候,大氣都不敢多喘一聲。
誰都知道他們很多年未發過脾氣的主子,在這一天卻突然像一只猛獸,單單坐在那里就沒有人敢靠近半分。
殿外的星辰無奈的嘆了口氣,端著方才分文未動的午膳,道,「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王怎會突然……」
「噓!」一旁的清影連忙制止了他的話語,「不必多問了,自從王後從殿中出來,王便這個樣子了,想必定是和喬安公主有關。」
星辰听罷疑惑的皺了眉,跟著他一邊向前走去一邊回道,「公主只是被禁足而已,想必不會是這件事。」
「主子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多問了!」
「只是這午膳……」
「罷了,莫說一頓,想必十日不吃,王也分毫無事。」
2個人漸行漸遠,這城中已經好幾年未像今日的模樣了。深秋已入,臨冬在即。這夏日里的荷花,究竟還要埋藏多久呢?
終于到了傍晚時分,喬安動了動發麻的手臂,她就在這里不知不覺的站了好幾個時辰,如今眼看著太陽落山,心中更是復雜了幾分。
平日里他都是這個時辰過來的,不顧門外守衛的精兵,強硬的破門而入,即便如此,也是無人敢攔,何況他理由充分的很,被禁足的是自己,和他又無礙,只要自己不出這大殿半步,老王也是管不到的。
每次想到他理直氣壯的樣子,她便不自覺的想笑。只是現如今,卻是如何都笑不出來,她還沒想好要怎樣忘記今日的事情。
又過了兩個時辰,耀岩殿還是出奇的安靜。喬安信步走到塌邊,自己原本還是有一絲期待的,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他不來,那又有誰來告訴自己事情不是如此呢。
黑夜來的悄無聲息,這一夜,輾轉不眠的人還有很多……
第二天清晨。
喬安在一陣悸動聲中醒來,昨夜不知道什麼時刻便睡著了,這一睡便睡到了現在。
「醒了。」
突然的一句話,把她最後的半分困意都消散了,迅速的抬眸看去,坐在寢殿門口玉椅上的不是慕迦還能是誰。
「你什麼時候……」
「睡覺還是這般不听話,我不在你身邊,想必著涼了都不知。」
還是那般溫柔的仿佛要滴出水來的眸子,喬安就這麼看著他坐在離自己遠遠的地方,眼前都似乎要模糊起來。
慕迦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天知道他昨夜發瘋了一般的跑到耀岩殿,直到看到她安好,才放心的在這里坐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