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是誰?現在整個班都作證是你,難道全班同學都在說假話不成?冷心然,老師也沒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為什麼要做這麼過分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真的很沒教養?」
禿頭老師罵得口沫橫飛。而攙扶著他的北歐欣,絕美的臉上,卻終于掛上了幸災樂禍的得意笑容。
冷心然終于有了動作,在班上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中一步步走到講台上。
她的個子嬌小,再加上瘦弱的關系,所以平時看起來就是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色。但是現在,清秀的小臉上面無表情,步伐穩健,渾身散發出一種不容侵犯的強大氣勢。
這種強大的氣勢,給人一種窒息般的壓迫感。在她的目光掃視下,那些所謂的「好學生」都心虛地躲開她的目光,就連一向高傲自視甚高的北歐欣,都下意識地把頭偏向一邊,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道歉!」
一直到走到那個禿頭班主任面前,冷心然才停下。看著眼前長相猥瑣的班主任,兩個冰冷的字眼從她口中冒出。
一語擊落千層浪,她的聲音並不大,但吐字清晰,班上的所有人都听得很清楚。本來安靜的教室,如同炸雷一樣瞬間喧鬧起來。
「什麼?」
「她瘋了嗎?」
所有人都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講台上的瘦弱女生。只不過她桀驁的目光一直停在臉色難看的禿頭班主任身上,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冷心然,你不要太放肆。你沒家教嗎?你爸媽都教你什麼了?誰教你這樣跟老師說話的?你給我滾出去,我今天就要把你趕出這個班級。出去!」
禿頭班主任氣得臉漲紅,已經忘了一個班主任該有的形象,就這樣當著所有學生的面破口大罵起來。
「身為老師,就可以這樣辱罵學生嗎?那麼,老師,請問你的所謂教養又在哪里?你的父母,沒教你什麼是禮貌什麼是尊重嗎?」
既然都到了這個份上,冷心然也不準備留情面了。她可不是以前的冷心然,她是血獅,她絕對不會讓委屈自己受這份氣的。就算他是老師又怎麼樣?就算他是班主任又怎麼樣?侮辱了她,就必須道歉,就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你,你,你……」
禿頭班主任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胡攪蠻纏狂妄自大的學生,氣得連說話都開始結巴起來。
「冷心然,你不要太過分,快跟老師道歉!」
一個清冷的聲音在教室門口響起,在班上同學的注視下,一個頎長的俊秀男生走過來,眼楮盯著冷心然,臉色很難看。
北歐寒沒想到,他只不過去處理了下事情,就發生了這麼嚴重的沖突。重要的是,沖突的雙方竟然是冷心然和那個為人很刻薄很勢利的班主任。
「這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居然什麼都不知道就讓自己道歉,他以為他是誰,她又不是那個把他當成全世界當成白馬王子當成此生救贖的花痴然,她是血獅冷心然。今天,不管是誰,都無法阻止她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我還是先從惡作劇的事情說起好了。就因為這個人沒有任何證據的污蔑,你就把所有責任退給我。那麼,我想問一下,我跟你們遇到的時候,我是在教室里面還是教室外面?」
冷心然的思緒一直很清晰,看著班主任驟變的臉,也不以為然繼續說道︰「是在教室外面是吧?那麼,既然我是在教室外面,又怎麼可能在把水桶放在門上然後自己出去的呢?門是關著的,你居然相信一個在教室外面的人能做到這一點,真是……嘖嘖……」
冷心然發出「嘖嘖」稱奇的感嘆聲,不顧北歐欣那變得蒼白的小臉和班上其他開始發抖的同學,繼續說著︰「哦,對啊,你肯定想說,就算門關著,我也可以從窗戶跳出去的對不對?然後等在教室門口等你們,故意演一場戲讓你們中計是不是?」
禿頭班主任的眼楮瞬間亮了,根本沒注意到冷心然的陷阱,狂喜地點頭︰「是,是,就是這樣的。你先把水桶放在關著的教室門上,這樣以後你又為了掩飾,就從窗戶上跳了出去。你以為這樣一來,你就沒有嫌疑了嗎?你的所作所為,全班人都看著呢,你還狡辯?」
見人掉進了自己設下的陷阱,冷心然也不見絲毫得意,依舊淡淡的︰「是嗎?那你說,為什麼我做這種陷害人的事情,班上有人看著,卻沒人來阻止呢?」
「額!」
這個問題,一下子把禿頭班主任問倒了。其實,這件事,如果不是他鑽牛角尖,有腦子的人都能猜出是怎麼回事。只是,太多人都太過自信,寧願相信那所謂的證詞,也不相信現實,而且還如此的執拗,讓人想不嘆息都難。
「既然,你們都說是我做的。那麼,有誰看見了?如果你們沒看到的話,那麼又是怎麼進教室的?跟我一樣?爬窗戶嗎?不愧是天才a班,居然預感到門上有陷阱不走大門而爬窗戶,真是佩服啊。」
她這樣冷嘲熱諷的話,讓全班的人臉色都變得難看,黑黑白白,紅紅紫紫,煞是好看。
北歐寒已經了解事情的大概經過了。當然,他也很快猜出了惡作劇的幕後黑手是誰,很顯然,冷心然是背了黑鍋,而且所有人都一口咬定這一切都是她做的。
「剛才你不是說這一切是我做的嗎?你都看到了?」
冷心然走到心虛的江爽面前,語氣淡淡的,只是眼神卻像劍一樣,銳利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