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東西吃了吧,有人找你,不能去醫院,所以只能買點藥自己熬過去了。有什麼事的話,等你吃完再說。不過在那之前,我得先說一句,很高興認識你——沈君!」
如果說剛才沈君只是驚愕的話,那麼現在卻是被嚇到了。這個看似清秀柔軟的小女孩,說起話來卻比一般的大人還要成熟老練。特別是她最後說的那句話,讓他不由地又提高了警惕。她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不用用那種懷疑的眼神看著我。我不是誰派來的,救你也只是意外,我是在救你回來之後才發現你是沈君的。你名氣太大,電視報紙上常常都是你的頭條,所以我知道你的名字並不奇怪。」
看出沈君的心思,冷心然主動解釋道。
沈君還想問什麼,但是手上的食物太香,他也著實是餓著了。這段時間,為了躲避追殺,他大多都是饑一餐飽一頓,很久沒吃過熱食了。再加上昨天還受傷失血過多,現在還真是餓得慌。
在沈君吃東西的時候,冷心然沒有繼續打量他。而是從包里掏出一疊紙,正是之前的報名表,然後開始填寫資料。填完之後又從包里掏出來之前在書店買的那個奧賽突擊輔導,隨意地翻閱著。
「謝謝!」
等到把東西吃得差不多了,沈君才回過神來。想起自己剛才毫無形象的狼吞虎咽,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
「沒關系。」
冷心然合上翻了幾頁的資料,淡淡地說著。
雖然在生意場上巧舌如簧,但此時在這種有些尷尬的氣氛中,沈君卻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打破這種沉默。冷心然也在醞釀著即將開口的話,一時間,兩人陷入了一種尷尬的沉默中。
最終,還是沈君耐不住這種尷尬主動開了口︰「謝謝你救了我。不過我不能給你添麻煩,我還是離開這里比較好。」
冷心然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看著面前長相算得上俊秀的男人。記憶中的他,都是帶著溫雅的金邊眼鏡的,但是現在,卻什麼都沒有了,還真是個落魄的貴公子。
「沒事,我不怕麻煩。他們找不到這里的。」
對于這點,冷心然還是很有自信的。
她帶人進來除了那個出租車司機沒人看到,但是當時天那麼黑司機頂多能看到是一男一女卻根本看不清長相。只要她沒帶人去需要登記的公共場合,就不需要擔心會有人查到她頭上。
「你還小,不懂。我的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沈君只把她的話當成孩子氣的玩笑話,無奈地苦笑著。
冷心然卻不再解釋了,反正她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他不听,說了也是白說。她不是個喜歡白費力氣的人。
「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冷心然調整了下坐的姿勢,然後還是慢慢開了口。
「什麼?」
沈君有些好奇。
「閻門現在怎麼樣?」
終于,她問出了從重生開始一直很關心的問題。閻門屬于黑道,這些內容在網上都是被屏蔽的,除了警方發出的一些消息後根本查不到任何東西。
沈君這下子是真的好奇了,他下意識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白白淨淨的小女孩。閻門,他當然知道了。那是近幾年新崛起的一股黑道勢力,據說閻門的門主夜沐辰是某世家的家主,年紀雖輕但背後勢力深不可測。但這些僅僅是傳言,夜沐辰到底是什麼人,除了那個被稱為「血獅」的女人沒人知道。
血獅,一個狂傲美麗至極的女人,她的一顰一笑,讓無數人傾倒。除了火辣的身材和無人比擬的美貌,她的實力也是深不可測的。在高手重重的閻門中,除了那個神秘的門主夜沐辰,她的身份是最珍貴的。曾經,他跟這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女人有過交集,是她來勸說自己為閻門服務的。但是當時他拒絕了,而在不久前,閻門遭人暗算,門主受傷不說,那個被萬人追崇的美麗女人也因為保護夜沐辰而被炸彈炸得尸骨無存。
他一邊回想著那個叫血獅的女人,一面說著自己所知道的閻門的事情。他很好奇眼前這個白白淨淨的小女孩為什麼會對那個黑道組織感興趣。但現在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看在這一點上,他就必須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
「你是說,閻門門主受傷了?嚴不嚴重?」
冷心然臉上淡漠的面具終于被打破,雖然早就猜到在那種情況下那人肯定會受傷的,但是猜測是猜測,當親耳听到這個事實時,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是的。應該是很嚴重的,反正這段時間閻門的人都很低調,閻門門主所在的醫院也都是有重兵把守。至少在我離開a市之前,他還是住在醫院里的。」
身為生意人,他必須了解社會上的各種情況。閻門門主受傷絕不是小事,雖然閻門會盡力保密,但是這點消息他還是打探得出來的。
冷心然的心一下子空了。她知道,那個人肯定傷得很嚴重,不然的話,他不會在醫院住那麼長時間的。他是那麼討厭醫院,討厭白色,如非必要,絕對不會待在那里。
不行,她要去看他!這個念頭才剛出現,耳邊就傳來沈君關切的問候聲。
「小妹妹,你沒事吧,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饒是他再怎麼聰慧,也絕對想不到眼前這個幼稚的未成年小女孩就是那個成熟嫵媚的血獅冷心然,也就更加不了解她此時那震驚驚恐的心情了。